的男人,既然要欠,當然要讓她欠一輩子。
明雅氣急,他那點心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當下也不跟他客氣,紅著眼說:
“你就是不讓我好過是嗎?”
聽著她濃濃的鼻音,卓然頓了下就要去抓她的手:
“怎麼哭了?”
她後退一步不讓他碰,仗著他看不到,用力的搓了搓鼻子:
“胡說,我沒哭。”
卓然失笑,出口的語氣就像在哄小孩子:
“我是為你好,假如我往後都看不見,你豈不是得照顧我一輩子?”
明雅噎了下,下意識便推翻這個可能:
“不……你一定會痊癒的。”
卓然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正巧李學銘推門進來,手裡拎著一個飯盒,他看了她一眼而後對卓然說道:
“吃飯吧。”
說著,他把飯盒開啟,明雅湊過去瞧了瞧,清粥白菜加上一個饅頭。
她知道醫院伙食不好,但沒想到會吃得如此寡淡。
果然,卓然接過飯盒不過是喝了兩口粥,便放在一旁不願動了。
李學銘在一旁唉聲嘆氣:“醫生說住院期間最好吃得清淡一點,咱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給你買顆含著才肯吃飯?”
卓然一抿唇,對方立即噤聲。
李學銘摸了摸鼻子,得!他愛吃不吃!
明雅抬頭看了眼擺在櫃子上的高檔果籃,下意識的便開口:
“你想吃什麼?我以後給你帶飯吧。”
話剛出口她就想收回去,誰知那人趁勢而上,根本沒給她反悔的機會。
“我想吃餛飩。”他倒是不跟她客氣,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親手做的。”
明雅嘴上答應下來,實則心下一陣懊惱,她怎麼就忘了這人的老奸巨猾呢?別說瞎了,就是動不了了也改不了那愛算計的毛病。
等著明雅一走,李學銘掩好門說:
“有時候我真的挺同情方明雅的。”
如果讓她知道這傢伙是算好了她會來,故意讓他去弄了一份寒磣的飯盒,用以裝可憐,博同情的話,她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又或者,如果明雅稍微細心一些,就會留意到她剛進門那會兒,這個男人暖如春風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對待李學銘會有的模樣。
“幫我削個果。”他又吃了兩口粥,皺了皺眉推開。
“不是有飯嗎?”李學銘不太樂意,剛才他怎麼不讓方明雅伺候。
“難吃。”
“……”
靠,難吃你還讓我買!
從醫院裡出來明雅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菜市,買了餃子皮還有餡料,既然答應了人家她就得做到,而且如果不做點什麼補償,她總覺得心裡磕得慌。
後來明雅一尋思,他不是斷了腿嗎?索性又買了排骨,打算給他煲碗湯。
這麼一忙活,太陽也快下山了,明雅提著保溫壺心急火燎的往醫院裡趕,推開門發現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
此時他正躺在床上,不遠處的電視開著。
孤零零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蕭瑟,明雅又掃了眼他旁邊的櫃子,不過是半日的功夫,上面已經擺滿了各種昂貴的燕窩補品。
明雅這時有點打退堂鼓,她突然覺得自己純屬多管閒事,卓然是誰啊,有錢有權有貌,用得著她照顧?既然他說自己沒欠他,那麼她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就好了,犯得著巴巴的湊過去?
明雅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她就是見不得對方為她受了傷,最後還擺出一副“你忙吧,我是自願的跟你沒關係,真的無所謂”,實則卻是要她暗搓搓愧疚一輩子的老謀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