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兩個,都給我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今上一臉嫌棄地道。
楊溍行了禮,便要回自己的座位上,還沒等他退回去,就聽他的父皇對他說道:“先去將你母親扶起來。這件事是老大不對,等他酒醒了,我命他去給你母妃陪個不是。”
至於受委屈的九皇妃,是被刻意忽略了……
殿內又想起了奏樂,今上親自舉杯,賀了一杯,一杯酒下肚,那事兒就像是從沒發生一般。
等著鐘聲敲響十二下,新年一到,那些個撐著笑臉的皇親,總算是可以起身告退出宮。
這時候,忠義親王的酒勁已過去大半,他倒是沒有喝斷片,本就是酒壯熊人膽,這會兒子看著坐在上首,將自己視為無物的父皇,徹底慌了。他倒是想起身賠罪,可一旁的內侍,已賠著笑臉,要扶著他起身讓他出宮去。
楊溍別過父皇母妃便攙著自己的皇妃出宮,等出了宮門,進了馬車,楊溍這才捏著拳頭,咬著牙,開口道:“委屈你了,大哥本就是個糊塗的人,你別往心裡去。”
張玉英拿帕子敷著面,半響兒才道:“不委屈,妾身有王爺這樣護著,半點兒不委屈。!”
楊溍這種有仇當場就報的行為,說好也不好,看在不同的人眼裡,有不同的理解。
張玉英似是想到什麼,愧疚地道:“王爺為了我如此,妾實在是如今不安。會不會……”
楊溍拉過自己媳婦的手,用雙手捂著,道:“明天我就去向大哥賠罪。”
今上回了自個兒寢宮,怎麼也睡不著,人老了本就覺少,今天又熬了夜過了本就困的時候,更加無法入睡。
“戴權……”今上叫了一聲。
“奴婢在鬥戰八荒!”、
“你去將書架最頂上的那個漆紅盒子拿來。”
戴權一驚,書架上的盒子眾多,可今上說的那個裡頭,可是放著……
今上親自開啟盒子,將裡頭薄薄幾頁冊子拿了出來。
臘月裡,今上幾次招了內閣大臣進宮,商議立儲之事,幾回下來今上心裡最終圈定了幾個人選。
今上將那冊子翻開,翻到寫了九皇子楊溍的那一頁,拿起筆來,在上頭加了幾個字。
淑妃一回長春宮,也是睡不著,她一邊為自己兒子擔憂,一邊還埋怨上了兒媳婦。那兒媳婦不說幫襯著自己的兒子,還因為她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是……
但淑妃心裡,最怪怨的還是那忠義親王,那蠢豬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不就是以為,自己年紀最長,按著長幼有序的原則,這太子位置該輪到他來坐,才這般猖狂。
“鬱偆……”
“奴婢在。”鬱偆行著禮,正等著下文。
淑妃盯著鬱偆,那眼神兒淡淡的,可卻像是能將鬱偆燒個對穿。
鬱偆曲著腿一動不動,越發恭敬地等著淑妃發話。
“算了……今個兒是你生辰,我這個做主子的也該賞你點東西,這樣吧……”淑妃將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對,鑲著五色寶石的金鐲子褪了下來。
鬱偆本就在淑妃身旁立著,離淑妃不過兩步的距離。她呆愣愣得見淑妃拉起了她的手,將那對鐲子戴到她手上。
鬱偆原本曲著腿一彎,立時跪在了地上:“娘娘這可使不得,奴婢怎能戴如此貴重之物。”
“那便先收著,總有一日,你能將這戴在手上的。”淑妃如是道。
鬱偆一愣,她怎麼會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侍立著的宮女,皆是一驚,淑妃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要抬舉鬱偆。有些個明白的,卻覺得鬱偆怕是要倒黴,這大過年的將鬱偆送去給九王妃添堵,鬱偆可不是要被九王妃記恨上。
那些個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