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道確切的經過,才能天馬行空般的,將鬱偆往惡毒的方面去想。
宮人蒐羅了不少宮中的言論,在鬱偆想聽的時候,撿著好聽的說給鬱偆聽。
“你別淨說這些,宮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隨不出這長寧宮的大門,但還是知道的。”鬱偆心寬地道。
宮人哪敢口出惡言,只道:“那都是人云亦云,娘娘何必介懷。”
“賈妃現在如何?”鬱偆並不是一個糾結的人。
“賈妃身體違和,不過有太醫醫治,想是很快就能好。”宮人不鹹不淡地道。
鬱偆嘆了一聲:“但願如此。”
賈元春腹中的胎兒沒了胎息,但由於氣力不及,到如今那死胎都沒有排出體外。
這事情光聽著就覺得嚇人。
因為孩子沒能保住,賈元春幾度暈厥,又因為氣力不濟,就算是喝藥藥,也沒能將那孩子流出。
現如今,也只是耗著。
太醫本想想個周全的法子,保住賈元春的性命,但如今看來非得用那虎狼之藥不可。不然最終,怕是什麼都沒了。
鬱偆手指微微抽搐,明明是個極其細微的動作,青雀卻是感應到了一般,從小床上翻了個身,握住鬱偆的手。
“不哭……”青雀伸手,摸著鬱偆眼下。
鬱偆抓著那隻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扯了一個及其難看的笑容,“沒哭。”
青雀歪頭托腮,一雙漆黑明亮的眼中,映著鬱偆慘淡的面容。
“來,讓我摸摸。”鬱偆用手背貼著青雀的額頭,“不燒了,還難受嗎?”
“不難受,我想出去。”青雀小聲道。
鬱偆擺弄著青鳥,讓她躺下,“過幾天,咱們再出去,帶你去給你皇祖母請安。”
看著乖乖巧巧,點頭答應的女兒,鬱偆頗有些心疼。
才短短几日功夫,青雀就因為那日的事情,生了一場病,還瘦了許多。
眼見鬱偆要走,青雀又想起身。
鬱偆壓著青雀的雙肩,道:“好好休息,這才剛好,可不能起來。”
青雀抓著小被,悄悄往上拉了點,道:“哦……”
看著女兒的小模樣,鬱偆這一回,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賈元春倒如今還躺在床上不知生死,鬱偆又有什麼自愛自憐的。
太醫院的太醫,為了保住賈元春的性命,開了一個效果極其猛烈的藥方。
這種藥方不僅需要太醫院層層把關,還需經過楊溍的同意,才能取到藥材,熬製成湯。
如今宮中有太后,太醫們一時無法取得楊溍的同意,能得太后一點頭,就也能施行救治。
“那胎兒還不曾落下?”鬱偆手一頓,她發現自己顫抖的頻率高了一些。
“賈妃如今只靠參湯吊著,太醫試了幾次,也不曾讓胞衣排出。”宮人沉著道。
只要在這宮中待幾年,誰都能將那顆心沉下。
“太后可準了?”鬱偆眼中帶著絲絲期盼道。
哪怕是拖一秒,都有可能要了人命。
“並不曾……”
鬱偆的雙眼,瞬間黯淡。
這才兩三日,後宮的變化,已在朝堂之中捲起一陣風。
也不知那些朝臣是如何知曉後宮事的。
大臣們自以為忠君,苦口婆心地勸著楊溍立後,完全不顧忌楊溍心中顧慮。
不論是立後還是立太子,楊溍心中不是沒有成算,但如今一次次被人提及,倒是令楊溍起了厭惡之感。
太醫院有請楊溍的時候,楊溍剛看完一封摺子,那摺子文采斐然,但其內容卻不得楊溍欣賞。
“朝堂上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