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犀利與冷峻,即便是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依舊讓人不敢小看。
饒是沐晚歌再如何疲憊,被元宇傾那麼強烈而灼熱的視線盯著,也覺得芒刺在背,頓時睜開了眼,怒瞪著看向他,抿唇無聲抗議著。
元宇傾輕笑出聲,伸手撥弄著她的長髮,漫不經心問道:“可有查出來刺客是誰?又是受誰指使?”
“不知道。我已經吩咐斷遙去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結果,”說到正事,沐晚歌卻也顧不上與元宇傾抗議置氣,眸光頓時變得凌厲如劍,直直射向帳頂,冷冷哼道,“敢隻身一人闖入郡主府刺殺的,倒是讓我詫異不已。若不是那刺客不自量力,便是背後之人沒有腦子。不過,說來也奇怪,京都城內真正將我視為敵手的人並不多,而我也剛從胥城回來,怎麼會有人冒此風險前來刺殺?”
元宇傾一手輕輕的撩動著她的長髮,纏在了修長的食指上,在跳躍的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口中卻還不閒著,“歌兒猜得不錯,只是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投石問路。而這名刺客,便是被投出的石頭。畢竟,手段高明點的人都知道,你我關係緊密,就算想要取你的性命,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投石問路?
沐晚歌頓時秀眉緊蹙,她這裡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費盡心思的投石問路?微微移動著身子,明澈的眸光正對上元宇傾那俊美的臉兒,不解道:“投石問路,好歹也得找個有路的主兒!我這裡又沒有什麼康莊大道,值得背後之人如此大費周章麼?”
忽然,眼角瞥到纏到元宇傾手上的頭髮,眸光頓時一沉,連忙拍掉某人的爪子,將自己的頭髮解救出來。
元宇傾邪魅一笑,“這可說不準。說不定你這裡有通幽曲徑,而自己卻未曾發覺呢?歌兒,你哪裡知道,郡主府遍地是寶啊!”
說著,大手一攬,便將沐晚歌好不容易移開的距離又拉近,隨即手一揮,滿室燭火瞬間熄滅,甚至還能聽到幾聲窸窸窣窣聲,像是怒吼,又像是勸慰。
第二日,沐晚歌醒來之時,早已不見了元宇傾的身影。心裡雖有些莫名的空落,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她是現代人,可從來都遵守著梅姨的教誨,平日裡的男女之防雖不怎麼看重,但也沒有多少逾越的地方。
只是,哪裡想到會遇到像元宇傾這般大膽而無視禮數教養的人?
“小姐,您醒來了!”藍衣放下手中的銅盆,連忙小跑著走過來,雙手輕輕的扶起沐晚歌,服侍她梳洗打扮。
只是,當看到藍衣伸手將她的右臂輕輕的放入清水中淨洗時,沐晚歌心裡卻是詫異不已,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聰明,竟然看出了她手臂的異樣。
微抬眸看著藍衣,卻發現她眼眶微紅,擦洗著右手的手更是微微顫抖著,心下一時不忍,連忙半開玩笑的說道:“藍衣,昨晚上哭過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將咱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藍衣姑娘弄哭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去!”
“除了某個自以為是不愛惜自己的郡主,誰還能將奴婢惹哭的?”藍衣憤憤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冷哼一聲,紅著眼睛道,“小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也不告訴我們。若不是浣綾姐姐和奴婢腦瓜子轉得快,哪裡又曾想到會是這樣的意外?你瞞得我們好辛苦啊!你個壞蛋…”
只是,說到最後,豆大的淚珠已經撲簌簌的落下,大有一哭千里的趨勢。
沐晚歌一囧,摸了摸藍衣的頭頂,像摸只小狗般動作熟稔而充滿愛意:“好了啊,這不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麼?更何況,我也沒打算瞞你們!就想著你們何時發現,何時再說!既然你們腦瓜子這麼聰明,我就大大的賞你們啊!”
說著,便見她從一旁的水果籃裡挑出一個紅彤彤的梨子,笑著塞到藍衣的手裡,“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