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搖頭苦笑,“哪有那麼簡單!當年,北海郡王趙允弼還沒有入主宗正寺,汝南王獨掌大宗正,身份本就尷尬,是不會出來表態的。”
“況且,現在來看,趙允讓在朝中運作了不止十年,隱藏極深,怎麼可能站到檯面上來?”
唐奕一陣失望,心說,這個趙允讓確實是個人物,幾十年竟也沒露出一點馬腳。
“不過。。。。。。”
范仲淹的一個轉折讓唐奕神情一震!
“不過什麼?”
范仲淹朗然道:“不過,汝南五也不用表明立場,因為他的立場一定是站在守舊一派那邊的!”
“為什麼?”
范仲淹藉著月色,又橫了一眼唐奕。
“你之前不是說,老夫的慶曆新政危害最大的就是北方的大士族和地主階級,所以反對之聲也多來自北方士族的官員嗎?”
“嗯。”唐奕點頭應下,等著老師的下文。
“汝南王府的根基皆在北方,你說,他對親政應該是什麼態度?”
“對啊!”
唐奕一拍大腿,事情要是這樣,就明朗多了。
“對什麼對!”范仲淹嗆聲道。“就算有十成十的把握知道是他所為又有什麼用?你還不是和以往一樣,查無實證!”
“抓不到他的馬腳,你就永遠被動!”
“。。。。。。”
唐奕惡狠狠地一咬下唇,“抓不到馬腳,那就引他露出馬腳。”
范仲淹一頓,以他對唐奕的瞭解,這小子又要下猛藥了。
“你要做甚?”
唐奕嘿嘿一笑,“老師,跟您商量個事兒唄?”
“什麼事兒?”
范仲淹下意識把身子往後躲了躲。
一般唐奕這個作派,說明這個“猛藥”不一般的“猛”。
“我就是拿不準,讓您老幫我把把關。”
“直接說事兒,別賣關子!”
“那我說了,您可不別激動啊!”
“說!”
“真說了啊?”
“你說不說!?”
。。。。。。
唐奕長出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
“我想。。。。。。煽動立儲!!!”
“。。。。。。!”
范仲淹只覺天懸地轉。
這個“猛藥”,比他想像的還要猛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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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沒兒子的時候,朝裡那些士大夫都盼著趙禎立下國本,哪怕是從皇族過繼。
但是,趙禎現在有兒子了,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兒子,這事兒就微妙了,誰也不敢張這個口了。
因為,開口就是天大的簍子!
其實說到底,到現在誰也沒捅破,誰也不敢說的主要原因就是:苗貴妃這個兒子來的不是時候。
哪怕她只是晚生一刻鐘,現在都沒這麼麻煩。
。。。。。。
對了,問題就出在,苗妃所生的是——皇長子!
而曹皇后旦下的龍子,哪怕只晚了那麼一盞茶的工夫,地位也是極為尷尬的。
這裡面的緣由十分複雜,說簡單點就是,若是立儲,應該立誰的問題。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按禮法上來說,曹皇后是正宮娘娘,所生的兒子自然是嫡子嫡親,當立曹皇之子。
可是,這裡面有過一段插曲。
苗妃早在十幾年前,就旦下過雍王趙昕。
那時候,趙禎也是連得兩子,高興壞了,把苗氏之子趙昕和朱才人之子趙曦,皆以嫡子嫡親的宮儀厚養。並且有朝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