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法,更是不停的在變。”
“一朝之政,今日是好,不一定什麼時候它就成了禍根所在,墨守成規絕非善為。”
“況且,太祖立朝本就是大膽嘗試,縱雄韜偉略無出其右,但一人之力終有不歹。”
“百年滄桑,問題已經盡露無餘,為何不能破而立新呢?”
“。。。。。”
眾人低著頭,不說話了。
唐奕的話句句肺腑,也句句鑿心。
監軍制度確實問題很大,文人不懂軍事卻要指手劃腳,誰都知道這就是個。。。。
是個笑話!!
但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實情又是另一碼事兒。
壓著武人這是傳統,也是慣性,不然怎樣?像唐奕似的,把監軍置於武人之下?
特麼文官們既丟不起這個人,又不放心啊!
。。。。。。
唐奕看著眾人,心思通明,知道大夥兒想的是什麼,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下來。
“其實諸公並不用擔心,這個宣政使與將領平級,並不算在其之下。”
賈相爺聞言,緩緩搖頭,“不問兵事,不查戰務,那又談什麼平級。”
看向唐奕,“這就是置於,武人之下!”
唐奕這解釋說不通。
只聞唐奕道:“兩碼事!”
“拿楊懷玉和王韶為例,各主一方,並無上下之分。”
賈相爺反駁,“兵者以戰為先,不主戰,何來不分上下?”
“呵。。。”唐奕笑了。“相爺到底是要掌控軍隊,還是要戰場上有話語權呢?”
“呃。。。。”
老賈噎在那裡,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唐奕趁勢道:“朝廷的目的無外乎要一個放心,一個掌控。”
“可是,這個掌控可不是什麼指手劃腳,亂管一通!”
“只要保證不反不亂,不生二心,那放權軍事又有何損失?”
“軍隊還是大宋的軍隊,不是某一將的軍隊,這就足夠了!!”
“。。。。。”
“。。。。。”
眾人無語,低頭琢磨。。。。。
好像也對!
賈相爺這個糾結,老臉扭曲,“可是,為什麼是王子純呢?你找別人不行?”
只見唐奕一攤手,“那相爺說誰去吧?”
“這個人得是你們都放心,都認可的人吧?”
“這個人還得是有能力,有才智的人吧?”
“萬一幹不出效果,或者乾脆搞砸了,那就辜負了諸公一番求變、求新的良苦用心,對吧?”
大夥兒聽得不由一挺腰板兒,唐奕這個馬屁拍的好,雖然傻子都知道是唐奕在求變求新,可是安在眾人頭上,也沒人反對。
“再者。。。”唐奕繼續忽悠。“這個人還得壓得住楊懷玉,否則就閻王營那股野勁兒,誰治得住??”
“對!”那邊唐介點著頭。“就閻王營那幫土匪啊,也就王子純這個同樣是土匪的人物才能鎮得住!”
“嘿!!”老賈這個氣喲,唐介這老貨變的倒是快。
不過,賈相爺其實已經被唐奕說動了,面有緩和:“這麼說來。。。。還非王子純不可了?”
。。。。。。
哪成想,他這裡話音剛落,門外突兀傳來範老爺的聲音:
“那是自然,非王子純不可勝任!!”
眾人回頭一看,範老爺邁著四方步,抬頭挺胸的進來了。
左右屋裡也沒外人,範老爺眼神略有不屑,是言辭稍帶嘲諷。
“你們啊,別怪老夫語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