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黃河兩岸的百姓終於可以不用過年年走水,歲歲遭災的日子了。
對此,唐奕也很滿意。
現在的黃河雖然還達不到後世那般“溫順”,但是,能保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安寧,已經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朝廷也無須用“是年河寧”的語句來自我安慰了。
但是,居安思危,唐奕很清楚,治水是一個長期投入的工程,從來沒有一勞永逸之說。
當眾人還在為黃龍受伏而振奮之時,他已經向趙曙提出把治河當做一個百年工程了。
朝廷不但要重視,而且要設立專款專項,從每年財稅之中籌撥治河款,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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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趙曙自然是什麼都聽唐奕的。而滿朝文武也是出奇的一條心,皆是點頭稱是,竟無一人反對。
大夥兒是嚐到了甜頭了。
當初,唐奕斥資幾千萬貫非要去修河,那時眾人還有點心疼。可是,只看今年這一次,就明白絕對不是賠本買賣。
先不說黃河息勢,對北方航運的影響有多大,單單這一個夏汛,就免了多少災禍?
這樣的大水,若是放在往年,不淹了半個大宋是不會罷休的。
只賑災、平亂、復耕這些,就不知道省下了多少銀錢,要是算上各州各府重建家園的耗費,那就更無法計算了。
而這次,朝廷不但撥款,而且大方的很,由範仲俺和賈昌朝提意,三司復算出耗費比例,最後定為,每年撥百萬之巨於河道維護,還有治河儲備。
第二件大事,則是先帝起靈。
所謂起靈,就是把趙禎靈駕從開封運抵永昭陵,於八月十五,先帝殯天整七月之時,下葬永昭陵。
這是舉朝大事,非工務所累,滿朝文武、趙室宗親,必要同行,送先帝最後一程,唐奕自然要陪駕前往。
所以,七月初,包括範師父和賈昌朝這些相公,就一同陪趙曙起駕離京,去往永昭靈了。
也正因為如此,唐奕錯過了一件大事,一件真正改變這個時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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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富弼離京之時,唐奕特地囑咐路上走慢些,富相公畢竟已經年老,唐奕是怕這萬里航程再出什麼岔子。
萬一富彥國因舟車勞頓病了或者怎樣,那他唐子浩就能了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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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富弼這一路南下走的確實不快,內河日行百里,不論順逆,並靠岸歇息。
入海之後,更是過分,只沿海岸水緩浪寬之處航行,且稍有風浪就停下來等好天。
所以,等富弼到涯州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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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彥國得船工報備,知道再行一段就是牙龍灣,涯州就在眼前。
老相公在艙中呆不住了,便站在甲板之上,想看看被賈子明追捧的涯州到底是個什麼樣。
可是,縱然早有心理準備,富弼還是被嚇著了。
因為。。。。
因為就這一點點的航程,他所坐的官船居然走了一下午還沒進得了海灣。
而且,看樣子,今天夜裡都別想靠岸了。近在咫尺的涯州城,得明天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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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老相公點子有些背,趕上亞龍彎。。。。堵船。
這可把富弼驚著了。
堵船??
除了汴河水道連通大宋南北,還有京師要地卡住咽喉要道,因來往船隻過多時有阻塞外,他還頭一次聽說別的地方也會堵船。
而且,這可是海灣啊!可不是內河窄道!這得有多少船才塞得住一個諾大的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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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