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盛嵐人已經到了京都這件事,被他秘密封鎖了,無人知道。
其三,尼瑪這麼氣勢洶洶,牛逼的來真當是路過啊?
佟爺一甩菸頭,非常有氣勢的翹起了二郎腿,視而不見走過來的盛華清。
盛華清今天穿著有點牛逼,黑色西裝打彩色領帶,頭髮中分,梳的光亮亮,他掀起唇角看了看靈堂掛著的人,眉頭突然一皺,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過了一會兒,他便忘卻,他盛華清這一輩子見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有些人沒必要去刻意記起。
他掀起眼皮看著排場老大的佟爺坐在沙發上,心裡不禁冷哼兩聲,嘴上卻在笑道:“昨兒聽管家婆子說你媳婦兒出事了,不知道如今可好?”
佟卓謙一聲冷笑道:“盛叔,對面坐,你畢竟是長輩,可別彎著腰和我說話。”
盛華清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算有些腦子,便安然的坐在了佟卓謙的對面,與他對視。
“不知你媳婦兒可好?”
“不知你媽可好?”
“——好。”支吾了半天,盛華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佟卓謙展開笑容:“也好。”
吹了一聲口哨,佟卓謙的樣子像極了小流氓,抬起眼皮他說:“盛叔排場可真大。”
盛華清高傲的一笑:“可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拼命勁了。”說著,他那眼皮子瞟了瞟靈臺上的凡傑不屑的說道:“惹了不該惹的人,丟了性命,也算是自找的。”
佟卓謙眸色一冷。
輪椅滑動的聲音卻突然傳來,像是鋸齒的轉動,捏著人心。
“我的丈夫不允許別人這麼說。”字字珠璣,字字凌厲。
盛華清坐著的身子突然一僵。
他側過頭去,一眼直達盡頭,彷彿看見了他多年前便已經死去的妻子。
驀地,他的眼底浮上深深厭惡,彷彿是看見了蛆蟲爬上了自己的褲腳,那眼神中帶著不屑,他再次看了一眼遺像,終於從已經荒蕪的記憶中,把那個他認為是混小子的男人提了上來。
“盛嵐!”他的語氣似乎帶著強烈的可恥,那個被他親口起的名字,在他的口中發出,卻像是厭惡的竭斯底裡一樣。
盛嵐只是很安靜的點了點頭,似乎對這一切只是司空見慣,所以這一刻的她平靜極了。
茯苓站在她的身後,卻突然覺得心瞬間涼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對望?
父親的眼神厭惡,不屑,甚至覺得看她一眼都是可恥的。
女兒的眼神淡漠,薄涼,以一副早已知道的姿態穩穩的接住這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眼光。
“卓謙,這位大叔是你的客人麼?”茯苓突然問道。
佟卓謙微笑:“不是很熟。”
盛華清的面子一時間拉不下來,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在這裡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的女兒。
“爸爸。”有人突然走了進來。
女人似乎二十多歲的樣子,摸樣清麗漂亮,上身穿著真絲的襯衣,下身穿著短裙,恨天高的高跟鞋把她本來就修長的腿顯得更加的修長惑人。
她是從那輛粉紅色的蘭博基尼車子上走下來的,每一步都妖嬈的讓人垂涎欲滴。
她收過去挽住了自己的父親,然後以同樣厭惡的陽光看著盛嵐:“爸爸,這就是我多年沒見的姐姐麼?”
盛華清沒有說話。
盛婉低聲的笑:“這姐姐可是——”說著她驀然沉了神色,收斂了笑容,冷冷的道:“真是丟人!”
殘破的身軀,斷掉的腿,還有她未婚先孕就生下來帶病的孩子?
想想都令人覺得噁心,連看一眼就髒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