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慶哲也站起了身來。
溫景隨、姚若筠同時抬起了頭,屋裡人都嚇得不輕,唯有柳並舟端著杯茶穩坐正中,聞言嘴角露出一絲極力隱忍的笑容。
“世子‘死’了!”
姚守寧又重複了一句,這下柳氏心中的僥倖消失了。
她面色大變,“怎麼就‘死’了?真‘死’啦?”
柳氏還有些不信,連忙追問了幾聲。
“……”姚守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母親這個問題,陸執現在的情況特殊,說‘死’了也不是真‘死’,要說他沒死,可是將軍府都在籌備葬禮……
“你說話呀!”
見女兒遲遲不說話,柳氏頓時急了,催促了一聲。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她心中生了出來,她看著姚守寧目光落到溫太太等人身上,似是遲疑了片刻,接著點了點頭:
“……對。”
話音一落,柳氏心中頓時涼冰冰的。
她突然覺得荒謬又可惜。
“怎麼就死了?”
溫太太也不知道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她初時聽聞姚守寧與陸執走得很近,心中充滿不喜,可此時聽到陸執已死,又覺得有些可惜:
“聽說長公主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獨子呢。”
她也是有兒子的人,說到這裡,心有餘悸,下意識的看了看溫景隨。
這一看之下,卻見溫景隨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寧身上,似是有些擔憂的樣子。
溫景隨在看姚守寧。
提到陸執之‘死’,她臉上不見悲傷,只是平鋪直敘,在向柳氏轉達這個事,不像與陸執有什麼私情。
他鬆了口氣,隨即又覺得羞愧。
君子坦蕩蕩,他不應該在心中如此陰暗的揣測,以小人之心度人。
“怎麼死的?”柳氏急急追問了一聲。
“世子之前中了妖蠱——”
姚守寧說到這裡,柳氏發出一聲驚呼:
“啊!”她怔了一怔,接著臉上出現懊悔與痛苦的神情:
“妖蠱?是妖氣原因?”
“對……”想起表姐身上那隻附體的狐妖,姚守寧也怕柳氏說漏了嘴,不敢將實情告知她,遲疑了片刻,只得點頭應是。
“妖氣……妖氣……”柳氏臉色蒼白,眼中慢慢的蓄積了眼淚: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娘——”姚守寧拉住了柳氏的手,她掌心冰涼,身體顫個不停,在被女兒握住的瞬間,她如抓到救命的浮萍般死死將姚守寧握住:
“世子是因為救了我才中邪的——”
也就是說,“世子是因我而‘死’的!”
“不是的。”姚守寧一見母親傷心,急忙的搖頭:
“世子中邪,是因為妖邪早就盯準了他。”
長公主說過的話浮現在姚守寧心中,她溫柔的安撫母親:
“是妖邪的錯,是妖邪在害人,您也是受妖邪所害。”
柳氏淚眼迷濛看她,見到女兒眼中的擔憂,想要扯扯嘴角,但這樣一個動作卻艱難萬分。
她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只是眉弓高拱,吸了下鼻子,用力先將眼中的淚又眨回去:
“我明白。”
家中還有溫家人在,不是她內疚的時候。
柳氏強忍心焦,跟溫太太道:
“讓您見笑了。”
“沒有的事。”以往還略有些難相處的溫太太此時表現出罕見的大度。
她也知道當日西城案件一事,也聽說了定國神武大將軍府的世子因救柳氏而沾上了人命官司。
但溫太太在此之前並不知道世子中邪一事,此時聽著這母女二人之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