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幽幽,令人不寒而慄。
“守寧,不可以!”
陸執義正言辭,將姚守寧往自己身後一拉:
“他很危險,我不能——”
陳太微的嘴唇逐漸變紅,似是染上了血跡,眼尾處泛起紅光,手中握著的扶塵逐漸幻化為長劍,並有殷殷血流順著劍身往下滴。
‘滴答、滴答。’
血流滴落下地,發出聲響。
落地的瞬間腐蝕了地面,黑氣蒸騰而起。
姚守寧反手握住了世子的手,與他十指牢牢相扣,打斷了他的話:
“世子!”
她提高了些聲音,溫柔的盯著陸執看:
“我知道你的心意。”
她其實早就已經明白陸執的心,但興許是少女的矜持,以及家裡煩纏的雜事,令她無暇去細想自己的感情。
今日的她答應了陳太微,要報答他,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姚守寧不得而知,從她與陳太微在夢中‘約定’的那一刻,她的未來彷彿纏上了一團黑色怨氣,斬不斷、除不去。
自此之後,姚守寧發現自己失去了對於未來生死的預知。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有以後,不知道自己落到陳太微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無法肯定。
生死攸關之時,她本不該被困兒女情長之中。
她的母親重傷未醒,她的姐姐還有劫難未解,‘河神’將至,狐王的本體也快復甦,柳並舟未來生死未卜——可這些大事都無法阻止她此時心生遺憾。
她遺憾於自己還沒能回應陸執的心意,過多的關注周圍的‘大事’,以至於她來不及去細細體會陸執的心。
“世子。”
少女放軟了音調,又喊了一聲:
“陸執。”
少年陸執怔了一怔。
這一刻兩人奇妙的心意相通,他隱約透過少女懵懂且又專注的眼神明白了她內心的糾結。
她心中興許不是完全無他,但她心裡裝的事太多,可能還來不及去細想感情的事。
他剎時理解,感動而又恐慌。
姚守寧外表活潑熱烈,實則她的情感含蓄,她此時這樣,是不是害怕她一去不復返,再沒機會與自己說一些話呢?
“守寧——”他眼睛酸澀,心中決定今日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護她周全,不能讓她出事。
但她柔軟的手與他手指交扣,柔聲細氣的說:
“不要再阻止我啦,我答應過陳太微,要報答他的,人不能言而無信,你說是不是?”
她目光從未有過的柔和,眼裡帶著沒有再掩飾的情緒,她逐漸在釋放著自己的情感,不再剋制。
陸執想要搖頭,但在她眼神之下,卻難以違心。
“可是,可是危險——”
“這是我的承諾,我也想要去獨自完成。”她溫聲的安撫,輕柔的道:
“你有你該承擔的責任,有你想做的事,如果你有需要揹負的義務,我不會去阻止,但你也不能阻止我。”
如果今日他擔憂她出事,不惜一切阻止陳太微,如果他出事,姚守寧終生都不會再得以安寧。
“向他求助,是我的選擇,如今結果也應該我來承擔,你應該相信我的。”
“我不……”
世子心中越發恐慌,拼命的搖頭:
“守寧,你不要聽他的話,他並不是好人……”
“哼哼。”陳太微在一旁正大光明的偷聽兩人編排自己,不由發出冷哼聲。
“一直以來,我都藏在外祖父與你們的庇護之下,我也想要獨自解決一些麻煩,我想要成為與大家並肩而站的人,不是躲在誰的身後,只能預知而無法掌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