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緊緊拽住曼凝的衣角,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說得是真的嗎?”
曼凝憐惜地看他一眼,輕聲說:“是真的!”男人總要長大,儘管事實殘酷了些,也得讓他接受現實。“忠靖侯府馬上就要被封了,你暫時只能住在鎮國公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遲恩啟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但下一刻,他馬上掙扎著重新站起,轉身向外跑去。他要回府,立刻回府!無論忠靖府侯將發生怎樣可怕的變故,他都要回去,那是他的家!
沈婉兒癱軟在地上,徹底沒了指望。忠靖侯府完了,她只能和沈素素一起嫁進將軍府,下半輩子就生活地沈素素的淫威欺壓之下,想想就有想撞牆的衝動。
“快滾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否則你去祠堂陪你二姐一起面壁!”沈紀柯說完,就氣乎乎地走了,都不肯叫人請大夫來給沈婉兒瞧脖子上的傷口,可見他對這個女兒失望到極點。
等到眼前的人都走乾淨,曼凝鬆懈下來,清冷的瞳眸冰冷如霜,寒意侵骨。
*
月夜,曼凝立於窗前,用鋒利的短匕劃開手腕,殷紅的鮮血滴落玉瓷碗裡,小墨吐出鮮紅的信子,開心地舐舔著,邊衝曼凝親暱地擺擺蛇尾。
曼凝用自身血液餵哺小墨,為跟它心靈相通,靈蛇對她更加忠誠不離。小墨之所以背叛以前的主人鳳翔,主要因為他不曾以自身血液餵哺它。而那些餵哺它的女奴身份卑微,不足以駕御靈蛇,所以小墨才會叛逃。
她很用心地做著這一切,就算身後立著一道頎長英挺的身影,仍然恍若未知。
修長絕美的大手抓住她纖細皓白的滴血手腕,生生將她拽過身去。
曼凝這才好像察覺到屋內有人,她緩緩抬首,眼底赫然一片血色的猩紅。
男子微微一驚,卻並沒有說話。他深睇她片刻,從懷裡抽出鑲嵌珠玉的短匕,拋去外鞘,頓時寒冷的星芒映得漆黑的室內一片清冷之色。
他握匕的手抬高,刃尖劃上另一隻緊握著曼凝手腕的大手腕部。刃光劃過,血流如注。
兩隻流血的手腕貼合,鮮血融為一體,滴滴嗒嗒滴落在玉瓷碗裡,餵哺著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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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甘願玩火
鳳翔喜歡豢養靈蛇,以獲取蛇丹提升功力,但他從沒有以自身血液餵哺過靈蛇。通常情況下,他都是讓處子婢女或者是各地貢獻來的處子女奴做這些事情。
今晚,正值月圓之夜,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和曼凝一起餵哺小墨。從此,他們倆是小墨共同的主人!
鮮血嘀嘀嗒嗒,片刻間的功夫就滴滿了半隻瓷碗,已夠小墨哺食。
而曼凝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她眼底的血色更盛,發出一種妖異的光芒,如鬼似魔。
雪白的棉紗纏繞上她受傷的手腕,層層裹纏起來。等到給她包紮好傷口,鳳翔從貼身的玉瓶裡倒出一顆新獲的蛇丹,送入她的口中。
蛇丹異香撲鼻,入口即化。曼凝噙了,緩緩闔眸。
他趁機點了她周身幾處大穴,將她抱到了窗邊的一張鋪著葦蓆的涼榻上。雙手抵住她的大脈,以自身雄渾的內氣慢慢注入她的體力,為她疏導紊亂遊走的氣息。
曼凝此時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周身遊走的剛罡之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裂,正痛苦的時候,忽覺有股甘冽的涼泉沽沽而入,舒緩沁入她的五臟六腑,熨帖著她的周身經脈。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曼凝額頭滲出一層晶亮的冷汗,滾燙的身體恢復正常溫度。她再次睜開眼,漆黑的瞳子一片清冷之色。
見鳳翔與她親暱依偎在涼榻上,小墨仍然在開心地哺食著瓷碗裡的鮮血。一些零散的記憶湧上腦海,曼凝沉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