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美勝雪的傾城之容頓時暴露在燦爛的日光下。
他長眸微眯,又一剎那的出神。流鑾藏在袖口中的飛刀恰在這時正好刺中錢一彥的心口。
他回神,見鳳子觴手中的刀劍已經離自己近在咫尺。他側身用右手去擋。
死士們見錢一彥被傷,不再等,將一眾人等緊緊圍在嬌紅勝火的花轎四周。
既然是死士,自然是招招都要取人性命。流鑾和眉清她們漸漸招架不住死士們猛烈的進宮,只得拼死為喬子暖開出一條逃生之路。
鳳子觴見喬子暖有難,心中不禁大急,出手的招式也變得有些亂起來,錢一彥伺機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鮮血隨即噴出口,染紅了他垂落在胸前的墨髮。
眼看著周圍的人因為她而一個個受傷,幾乎快要性命不保,喬子暖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都給我停手!”
錢一彥突然擺手,令死士們都停了下來。目光,卻緊緊地凝在喬子暖的臉上。
只見她緩緩走向自己,一直到他面前站定。
喬子暖目光似淬了一層薄冰,如刀一般割在錢一彥的臉上,“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小暖兒!”“主子!”
錢一彥被她的目光看得只覺得連指尖都似乎在隱隱泛著疼痛。
喬子暖見他不說話,倏爾上前用袖中的飛刀抵住他的動脈,“讓他們走,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錢一彥冷冷勾唇,“你太天真了。這些死士,真正聽命的人,根本不是我。”
喬子暖瞪大眼,抵住他脖頸的刀片不禁多用了幾分力道,小聲在他耳邊問道,“究竟怎麼樣,他們才能活?!”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喬子暖抵住錢一彥的那把刀上,卻未曾發現從錢一彥手中陡然間滑落的迷藥。
沒一會兒工夫,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錢一彥,都失去了知覺。
秦天這時從暗處走過來,“當家的,你先走,這裡我來處理。”
錢一彥沉默頷首,一把將昏迷過去的喬子暖橫腰抱起,轉眸望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鳳子觴和眉清等人,突然開口道,“不要取他們性命。她不喜歡。”
秦天看了錢一彥一眼,然後沉默點了點頭。
他轉身,將一個同樣穿著鮮紅嫁衣,已經戴上與喬子暖容貌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連身形和體態都與喬子暖極為相似的一具女屍扛在肩上,跟在錢一彥身後,往城門走去。
駛往京城的馬車上,秦天問錢一彥,“當家,光只有她的屍首,卻沒有商王的,我們如何交差?”
“誰說我要交差?”錢一彥望了一眼依舊沉睡的喬子暖,低下頭替自己處理傷口。
“可是,喜路明明讓我們……”
錢一彥冷笑,“喬子暖在外人眼裡已死,商王沒有了後患,定會不計一切向皇上報仇;而嶽王世子無故被傷,嶽王妃西若悅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今雲南帝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我,所以,他絕對不會動我分毫。”
秦天不敢置信地看著錢一彥,“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跟商王聯手?”
錢一彥替自己包紮好傷口,將一杯溫水一點點喂進喬子暖口中,“我只希望她平安無虞。”
至於雲南帝,商王和嶽王之間的爭鬥,他沒有興趣。如今他手中已有籌碼,雲南帝已經再脅迫不了他去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骯髒之事。
*
一日之後,駛往皇城的馬車上,鳳墨予看了靳泠給他的密報,知道一切正按照他心中所希望的那樣發展著。
放下書信,他望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宮牆大門,心中想著,這一回,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大約要在宮中長久地留下來了。喬子暖已經安全,生與死他已經全然不懼。
馬車駛進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