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有第一時間吐出來。
多年保持的優雅紳士風度讓他不能在公眾場合做出那種隨地吐食物的舉動,他上下不得,她便得寸進尺:“我嘗過味道了哦,真的不錯的哦。”
瞧瞧那眼神,多無辜,彷彿那臭豆腐缺失的一角,是她特意為他嚐了嚐味道,提前為他做這個試吃的人罷了。
那巴巴等待他品嚐的眼神太過於熱切,熱切到靳司晏都有些頭疼。
然後,連他自己都詫異了,竟然在那樣的眼神攻勢下,他竟嚐了這種平常絕對不會碰的零嘴。
當然,最重要的是,嚐了她咬過一口的零嘴。
當時的自己可能是被她太過於真誠的眼神給看得不自在,急於用咀嚼的動作來掩飾吧。這是當時的他如此對自己說的。
當然,事後第二天,當他再次在圖書館在操場以甚至在根本不屬於她的專業課上和她打過照面之後,他是徹底確定,這女人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什麼發誓保證,統統便是她想說就說想收就收。
“聽說你們系和外語系有場女子籃球聯誼賽。如果你能讓你們系女生將秦覓所在的球隊打得落花流水,或者讓秦覓心甘情願被你們系打敗,那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再追著你。”
再次丟出一個保證來,她完全便是收放自如,承諾的時候完全就不走心。
讓靳司晏一個大男人去鼓動女生們爭搶輸贏,這不是讓他去出賣/色/相是什麼?
也虧得她一個大姑娘家的能那麼臉不紅氣不喘地脫口而出。想來是早就籌劃,料準了他不會同意。
*
“靳司晏,靳司晏?”到處都是學生,大抵都是被拘在學校裡有些乏了外出覓食的。也有男女朋友一道,有三五成群的。
這兒的一切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都沒怎麼變。
一個小小的巷子,全部匯聚著各色美食。白天裡冷冷清清,一到晚上便熱鬧非凡。
也虧得左汐和靳司晏來得早了些,路邊攤的位置才有空座。
掌心被他的大掌包裹,在逐漸犯冷的天氣裡,竟添了絲暖意。
左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毛衣搭薄款紅色針織外套。大紅的顏色,其實她並不鍾愛。可偏偏今年她卻喜歡得緊。
許是剛結了婚,人也打算跟著喜氣一番,所以逛商場時,她便連著入手了好多款不同質地的紅色衣物。
紅色的毛呢外套、風衣、針織衫、毛衣、馬甲、毛呢裙……
搞得靳司晏開啟衣帽間一看到滿滿當當的紅色,直接脫口而出:“你本命年到了?”
問出口後才反應過來,這哪兒是她的本命年啊。
分明便是突然之間轉變了穿衣風格。
想想兩人婚禮剛辦不久,他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左汐身上明明穿著外套,在外頭又被套上了屬於靳司晏的長款風衣。
男人的衣服若是搭在只穿著內搭衣物的女人身上,那叫和諧。
可她這會兒穿得嚴嚴實實的,他卻還將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左汐其實,心裡是有些暖的。
即便是冷戰,即便是他有意不解釋為何要幫秦覓,可他一些微不足道的體貼的小舉動,還是影響著她的思考能力。
直到她將他拉到,路邊攤坐下,他似乎還在想著什麼,她喚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不用這樣吧?當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不過就是和我吃頓飯,你就不情願到這個地步了,走神走成這樣……”
雖是埋怨著,不過左汐臉上並不曾有怒色。
因著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緣故,靳司晏身上還穿著西裝,這身打扮和這兒的環境,頗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