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分明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威脅的成分！
最終，沈卓年問道：“左小姐，你的選擇呢？”
她還能說什麼？
“那要不，沈先生就不如也邀請一下他吧？飯桌上就當他不存在就行了，到時候他的那一份讓他自己買單。”
此言一出，沈卓年那張緊繃的臉總算是緩和了下來，他眸中似有笑意，算是應了。
靳司晏卻是臉色有些難看。
什麼叫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他們兩個在餐桌上談笑風生，直接將他當成透明嗎？這女人，還真是會考慮他的感受。
直接將左汐給逮到了自己懷裡，靳司晏攬住她的肩：“如我太太所說，沈先生當我不存在就行了。”還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
由沈卓年做主，幾人去了一傢俬人會所。
他的身份擺在那兒，尋常的地方自然是能避則避。如今再加上一個國民男神靳司晏，兩個男人站在一處，還真是夠惹眼的。
穿著和服的女人魚貫而入，將一盤盤精緻的料理呈上。
果蔬鴨蛋壽司卷、日本豆腐蒸蝦仁、炸豬排、味增湯、土豆沙拉、蛋包飯、大阪燒、三文魚刺身……
上的是日式的清酒。
女人跪著為幾人滿上一小杯，將碗碟放下之後便悉數離開。
日式料理倒也沒什麼，只不過，左汐瞧著每一份裡頭那紅紅火火的顏色，不難判斷裡頭定是放了很多辣椒醬。
靳司晏他挑剔得很，根本就不能吃辣。
還有三文魚刺身……他根本就不吃生食！
得，這滿滿一桌子，他根本就不用碰了。
不過，他竟然沒有龜毛地讓人重新做一份上來？反倒是一一忍耐了下來？
“靳先生請隨意，雖然左小姐讓我把你當不存在，不過這麼大一活人，我還真不能委屈了你。”
沈卓年話中有話，每一字都別有深意：“左小姐，請。”
自己則率先動了筷。
有那麼一瞬間，左汐甚至都懷疑沈卓年是不是早就調查過靳司晏的喜好，才會特意那麼不湊巧地呈現出一桌子靳司晏根本就不能碰的料理。
不過，她會不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沈卓年日理萬機，應該是不屑於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喝了一口酒，沈卓年又極為“好意”地問道：“靳先生怎麼不動筷呢？”俊臉上還帶著困惑，“是不是不喜歡日料？這兒的廚師會八國料理。如果日料不喜歡，那咱們就換其它的。”
靳司晏一副努力適應的架勢：“不必那麼麻煩了。”
竟然直接給自己夾了壽司卷，沾上醬，就優雅地往嘴裡送。
“壽司很辣！”左汐剛剛才嘗過，趕忙出聲提醒他。
後者唇畔揚了揚，兀自咬了一口，俊臉上面不改色：“嗯，味道確實是有點不對口。”
繼而，毫無浪費愧疚心地將剩下的都給丟到了空置的餐盤內。
“既然不合口味，那靳先生是打算讓她們撤了重做呢，還是打算自己親自下廚？”
左汐心裡咯噔一下。
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挑釁的意味。
“鄙人手藝不佳。”靳司晏臉色不悅。
敢情這是打算將他給支開，好讓他和左汐單獨相處？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沈卓年不以為意，嗓音沉澈：“靳先生何必妄自菲薄？當年我陪著部門領導四處應酬時，可還親眼瞧見靳先生為了你女友借人家餐廳廚房親自下廚，想來能讓靳先生親自下廚的女人，定是幸福萬般的。”說到這兒，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立刻噤聲。
靳司晏那叫一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