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來時低調起見並沒有讓人隨同,也沒有讓司機送她,而是自己親自開車過來的。
這會兒回去,也風風火火地,發動車輛便利落地搖下車窗和她揮了揮手,又叮囑了她明兒個一定要去大鬧秦覓的婚禮,這才走人。
瞧著她的車屁股捲起煙塵,左汐不得不嘆息她的執念。
臨了還惦記著讓她去參加秦覓的婚禮。
她是多麼閒得慌才會去。
這不是去膈應秦覓,擺明了是去膈應她自個兒吧?
然後,再將靳司晏給帶過去,讓秦覓養養眼?她多虧啊!
*
霓虹璀璨,照亮了這座城市。
燈火通明,書房內的男人,卻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手機震動,螢幕上一串熟悉的姓名。
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選擇接了起來。
“年哥哥,我好想你。”
秦覓那感情充沛的聲音傳來,帶著酥/軟的醉音。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年哥哥,我真想現在就見到你,真希望時間能夠提前,讓咱們的婚禮趕緊到來。年哥哥,我害怕,我怕你反悔,我怕我到時候只是成為了一個他人眼中的鬧劇……”
“說什麼傻話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兒戲?”
低沉的嗓音溫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沈卓年試圖打消她的疑慮:“賓客都已經請好了,婚宴也已經準備妥當,你就收起那些不該有的擔憂,好好睡一覺,當你的準嫁娘。”
“我一覺醒來,你確定就是我的新郎了嗎?”
猶猶豫豫的聲音,帶著恍恍惚惚的不確定感。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必定是極為缺乏安全感的。
“確定。”
直到輕哄著秦覓去睡覺,沈卓年才放下手機。
只不過,他的臉色卻並不好。俊臉有些恍惚,眼前的東西,天旋地轉,竟有些看不真切起來。
“替我備車。”撥下一個號碼,他沉聲命令。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到達某個酒店。
見他遲遲不下車,司機有些拿捏不住他的脾性,小心翼翼地開口:“沈局,咱們到了。”
抬眸,瞧著這棟建築,沈卓年內心複雜。
“你在這兒等著。”徑直下車,他進了酒店,又一路坐電梯上了某個樓層。
刷卡,進了某個房間。
這個房間,這些年來一直被他保留了下來,成為他的專屬。
有時候當他的人生陷入瓶頸,他便會時不時來這兒一趟,在房間裡坐坐,想想那個當初給予他力量的女人。
以防自己按捺不住體內的藥性,特意不去看她的臉,到頭來卻錯失了那麼多。
如果說他開始懷疑上左汐才是那個人是因為她莫名給他的熟悉感,以及她能精準察覺到他手背上的那粒痣,還有那醫院醫生的話……
那麼,懷疑秦覓根本就不是當年他要找的那個人,只不過是一瞬之間。
然而,他卻一遍遍告訴自己。秦覓才是自己這些年來尋找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國,他能夠幫助她的人。怎麼可以因為另一個女人而對此產生動搖呢?
一張留在現場的學生證,才是最有利的證據。
他當年,確實是碰了秦覓。
而她慌慌張張離開,將那張學生證留在了現場。
他需要做的,便是在她被所有人指責未婚生子的時候拉她一把,避免她被千夫所指。
當年他已經不負責任了一回,現在,他必須得對她負責。
如果不是他的疏於防範,他不可能讓秦覓被張盛給纏上,以至於她被他威脅他都一無所知。甚至於她還懷上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