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用來照明的夜明珠顆顆碩大渾圓,四周垂掛的珠簾也俱是指甲大小的上等海珠,滿桌的珍饈美味,滿眼的美女如雲,著實令人有目迷五色之感。
胡畔身上的藥性已過,好似全然不記得昏睡時發生過什麼,倒也坦然。蕭聲卻彆扭至極,尤其是未希還偏偏坐在他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飄雨飛花宮的宮主坐在上首主位,白天和未希一起闖進來的那個白衣男人就坐在她身邊,這會正滿臉的不懷好意,狠狠地盯著他看。蕭聲小心地收回目光,專注地吃自己面前的東西,不料一低頭,一束淡紅色的小花忽然出現在他鼻子底下。
卻是未希拿了束花給他看,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看麼?”
蕭聲看看花,再看看未希:“這是什麼花?”
未希笑道:“聽說叫做夜香衾,能使人精神極度放鬆,喪失所有警覺,稍微加大劑量還會令人昏睡不止,在睡夢中吐露一些平時絕不會說的秘密。你不知道麼?”
蕭聲聽了心中一動,這症狀不就和白天胡畔的情形一樣嗎。
胡畔看著未希手裡的花,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我聞了幾下就困得不行,整整睡了一下午,還做了許多怪夢。”
一邊的程無咎和那書生正交換眼色,從未希到蕭聲再到胡畔,還有那個少宮主,這幾個人之間說不出的怪異,似乎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事,那少宮主尤其不對勁,望著蕭聲的眼神幾乎可以用憎恨來形容了,蕭聲什麼時候得罪了他?(皇上大人,您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咧?這情形是誰一手造成的啊?)
那邊的胖宮主也不多話,拍了拍手,便走上來幾個少女,先來了段飯前助興歌舞。未希非常擔心她們長袖飄飄會把灰塵抖落到桌上的菜裡,忙把自己愛吃的幾樣端到跟前來。
胡畔在桌下踢她:“你不要這樣子吧?很難看啊!”
未希一邊瞟著正盯著她看的端木一邊塞了滿嘴食物,含含糊糊地說:“就是要給人看啊,又難看,又粗魯,就不會被傻瓜纏住了。”
胡畔看了眼端木:“你說那個端木少宮主嗎?他好帥哦!花無缺和西門吹雪也不過如此吧?”
“哼哼,那是你沒有聽過他說話。”
“他是結巴嗎?”
“呃……”未希差點噴飯:“不是結巴啦,不過比那還嚴重些!”
“白痴?”胡畔仔細打量端木。
“你看他象嗎?”
“有點……”
“哈!被他聽到會氣得殺人吧!”
歌舞畢,宮主開始講話,官樣文章做完,話峰一轉,向蕭聲和程無咎笑道:“民婦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二位……”她特意看了眼那笑得挺愉快的書生:“能否答允?”
也不待蕭聲和程無咎答話,便接著道:“小王爺、小侯爺,恕民婦多嘴了,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民婦雖久居深谷,對外界之事卻也略之一二,無論是京城還是二位手下,恐怕都是用人之際。小徒端木傾城這些年也學了些微末本事,武功尚算過得去,尤其機簧之術、醫術用毒以及暗器,似乎大有超越民婦的勢頭。二位如果不嫌棄,民婦願讓小徒隨二位出谷,為我北芪國效綿薄之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蕭聲和程無咎都瞟著那書生,那書生笑道:“宮主問你們,看我做什麼。不過呢,我看端木少宮主倒確是人中龍鳳,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哈哈!”
宮主笑道:“如此便是同意民婦之請了?”她向身後擺了擺手,幾個女孩捧著托盤魚貫而入,立在她身旁,“民婦為幾位貴客備了些薄禮,雖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倒也還算有趣。”
那些少女捧著托盤過來,將托盤中的禮物分贈給眾人。
蕭聲的是支碧玉簫,程無咎是一幅字畫,灰衣人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