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的歌聲對水手們造成得傷害一樣,恐怕一生都難以消除了。
聽見扎丹罕有的跟自己打招呼,包遲沒有受寵若驚得一屁股坐江裡,已經是沾了剛才發呆的光了。
看著面前這個不停用手揉腦袋,眼神驚懼之色難抑的艦長,扎丹也是一頭霧水,似乎眼前這人特別恐懼見到自己,不由疑惑道∶“包頭領,你好像很不想見到我的樣子?”
“不,不會!”
包遲猛地尖叫一聲,臉上充斥著噩夢般的神色,艱難的從嘴角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哭喪著臉道∶“哪裡哪裡,小的想跟扎統領親近還來不及,怎麼會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日後小的一定常常去扎統領那裡聆聽教誨,多親近,那個多親…親近。”
“大逆不道?你我同級,怎麼會如此一說。”
黑巢內別管見誰就自稱“小的”的部門大頭頭,恐怕獨此一家,見包遲這個唯唯諾諾的樣子,本想問問此人來歷的扎丹,一下子沒了興趣,隨口順著包遲的話敷衍道∶“嗯,今後有機會是應該多親近親近。”
口中雖然這麼說,扎丹卻打定主意今後儘量少跟面前這人照面,看到包遲這個樣子,他就心煩,黑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軟蛋,真丟臉。
包遲尚不知扎丹已經不打算今後跟他親近了,早被扎丹一句隨口的敷衍給震愣了,一想到日後自己眼前將經常出現一張冷冰冰的狼臉,包遲心中就是一陣冰寒的驚悸,心裡難受,想哭,卻哭不出來。
等到包遲在一陣吼聲中迷迷糊糊中醒來,才發覺小船已經靠上了碼頭,環顧左右,扎丹卻不見了,看到巴魯正氣急敗壞的朝自己吼,納悶道∶“什麼事?扎統領呢?”
“什麼事?下船啊,還等俺抱你下去啊?”
巴魯說著說著,真的伸開一對毛茸茸的臂膀朝包遲擁來,隨口嚷嚷道∶“扎丹那傢伙不過是搭了咱們的順風船,他們破襲處還有任務,早走了!”
包遲被這個莫大的好訊息給樂暈了,一沒小心就被巴魯來了個熊抱,然後拎小雞一般的把一臉幸福感的包遲給提上岸了。
等到包遲發覺自己莫名其妙的上了岸,一眾水手早就集合完畢,正大眼瞪小眼的等著他們頭頭的吩咐。
包遲雖然經常出狀態,可一般恢復的也快,明白剛才自己又走神了,趕緊神色一整,衝眼前的水手們展露威嚴道∶“老規矩,一半人守在船上,另一半人自由活動,這次一共計劃靠港五天,多出來的一天誰活動你們這幫小子自己商量,看到不同顏色的焰火該怎麼辦,辦不好有什麼嚴重後果,不用我再重複了吧?好了,散了散了!”
剛才還故意裝出個上位者神色的包遲,說完話便洩了氣,他也奇怪黑巢隨便拉一人出來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怎麼自己都做大官了還這個德性,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水手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擋著他老人家的路。
一眾水手歡呼一聲,嘻嘻哈哈的彼此笑鬧著從包遲包大艦長身旁走過,一點都沒有屬下見到上級那種懼怕,都知道他們這個頭頭一向是個甩手掌櫃,脾氣也好,只見過別人欺負他,沒見過他欺負過誰的,船上船下也沒有規定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久而久之,大夥都自由散漫慣了。
喜歡大海的人,心胸無不開闊,在包遲手下幹活,又自由又不受氣,儘管水手們中沒誰怕這個古里古怪的水軍頭子,可都打心眼裡愛戴,保持給這些大海的兒子自由,換來的是水手們那一片真心。
包遲迷瞪過來的時候,巴魯早就帶著那群有自虐傾向的黑熊們走了個無影無蹤,肯定又是圖新鮮到處逛街去了,這幫隨船的執法隊只是沿途監督執法,戰時也會參戰,但決不會干涉指揮,也不會參與到任務中,更何況這次是來做生意的,執法隊隊員對這個天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