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話語帶著釋然的倦怠,讓寧修眉心一跳。 緊接著,寧修嗤了一聲,他一字一頓:“那怕是要你失望了,有我在,你死不掉。” 阿舍爾側了側頭,他低低的笑出了聲,話語裡滿是嘲弄:“還真不愧是狼王呢,這般獨斷專權。” 寧修沒有理會阿舍爾的這句話,他只垂眸朝前走去,邊走邊問:“你來我來?” 阿舍爾跟在寧修身後,收斂了心緒:“我來吧。” “嗯。” 隨著寧修的話音落下,阿舍爾便兩三步走到了寧修前面,而寧修也順勢放慢了腳步,落後於阿舍爾半步之遙。 等著二人走了好一段距離,回頭就連馬匹都看不清的時候,阿舍爾才住了腳步,連同寧修也一起停了腳步,靜靜地等著阿舍爾的動作。 阿舍爾微微側了頭,看著寧修,帶了些詢問的意味:“這裡如何?” 寧修沒有猶豫,只輕輕“嗯”了一聲。 隨著寧修的話語落下,阿舍爾抬起一隻手的指尖,那指尖上流轉著一層蒙了黑紗的光芒。 阿舍爾目光從指尖上的光芒,移到了自己的另一隻手上,下一刻,指尖帶著蒙了黑紗的光芒一劃,阿舍爾另一隻手的掌心,就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血液自掌心流下,似要慢慢的滴落在地上,卻在脫離了掌心之後,就那麼的停滯在半空中。 “割破掌心,心中所想罪都,便可尋到罪都得入口。”似是看出了寧修的疑惑,阿舍爾破了的掌心微微收緊,擠出了更多的血液,隨口給寧修解釋著。 隨著空中停滯的血液越來越多,這處空間就被突然開了一個空間裂縫。 從空間裂縫看去,就能看到一座城池,一座身處荒漠的城池。 漫天飛沙,城池孤立在黃沙中,城牆斑駁不堪,上面似乎還有血汙。 應當是新染上不久的。 於漫天黃沙中,便是有流不盡的血,也會被黃沙掩蓋。 而現在尚能分清那是血汙潑在城牆上,就應該是不久前才染上的。 仔細看去,那城牆上還掛著人身與人頭。 屍身分離,被懸掛城牆,是警告,亦是示威,更是趣味。 凡是瀆神者,最終都難逃一死,死後還會屍身分離,日日懸掛城牆之上,被人觀賞。 無法入土為安,死不瞑目。 寧修站在裂縫之處,看著這一幕場景,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想法。 不過看著那似是新染的血液,寧修心裡還是起了疑。 何人所為? 是在固定的時間段裡,罪都就會被開啟嗎? 還是所謂的沉睡的神靈,並未真的徹底沉睡,反倒是一直注意著這座充滿了血汙的罪都? 又或者,罪都裡還有什麼旁的後手? 思緒紛雜,卻被阿舍爾的一句“要進去嗎”給打斷。 寧修抬了眼,定定的瞧了片刻,才嗤笑一聲,說了句:“進。” 左右都是要對上的,提前與推後,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下一刻,寧修就率先一步,踏入空間裂縫中。 阿舍爾看著寧修的背影一瞬間被黃沙所模糊,他抬腳跟了上去。 站在城池外,看著緊閉的城池大門,寧修甚至可以感覺到城池上殘存的能量波動,與魔法波動極為相似,卻又與魔法波動有著細微的區別。 黃沙彌漫了視線,阿舍爾微眯了眼,只看了一眼這座孤城,便開口說道:“還有陣法的波動,陣法才是這座孤城不入輪迴的關鍵。” 而這座立於漫天黃沙中的孤城。 就在陣法中央,是陣眼。 一入此城,不入輪迴。 阿舍爾收回了目光,沒有去看城池的城牆上掛著的人身與人頭。 殘魂太多了。 多到數不清。 萬年來,這座城池,死了太多人。 罪都罪都。 是神明,罪孽深重。 城池門大開。 步入眼簾的是怎麼樣的一幅場景呢? 破落且不能阻擋風沙寒冷的茅草屋,被血覆蓋的街道,上面亦是被黃沙覆蓋,看著就黏黏膩膩,讓人無從下腳。 就連兩旁高於街道的茅草屋前的階梯,亦被鮮血覆蓋。 唯一不同的是,那長階上的鮮血,沒有被很多黃沙覆蓋,尚能看清血的顏色。 面黃肌瘦的人類,手上與腳上皆帶著鎖鏈,蜷縮在長階之上,衣衫襤褸。 那衣服根本瞧不出原本的顏色,滿身泥濘。 甚至有的人的手腳,都被鎖鏈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