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垂眸,“師門排行七,可喚我寧七。” “敢問先生師從何處?” “玄機門。”寧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和裕。 他沒有錯過司和裕眼底的探究懷疑。 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玄機門? 司和裕的神色帶出了一抹震驚色。 竟是玄機門?! 玄機門自古便是能人異士的聚集地,楚國開國皇帝能打下楚國江山,就是靠著一位自稱玄機門的弟子。 所以這一下,司和裕眼底的懷疑色散了個乾淨。 他一揖到底,“孤怠慢了先生,還望先生勿怪,能得先生相助,是孤之幸事。” 沒有人可以冒充玄機門的弟子。 這是自古,就眾所周知的事情。 具體為何,司和裕也不清楚,只記得司家祖訓。 若遇玄機門人,必以禮待之。 寧修翻身下馬,扶起司和裕,他掃了一眼自己指尖上的血色,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拉開了距離,眼底神色晦明:“太子殿下言重,我奉師命出山為民請命,該是我拜謝太子,請太子救民於水火。” 寧修嘴裡說著拜謝,可動作上卻沒有要作揖的打算。 拜司和裕? 笑話。 他寧修何曾拜過誰?便是拜,也是別人拜他。 司和裕也沒想著寧修能拜他,他帶了絲笑意,眼底的雄心壯志重新燃了起來,可面兒上,司和裕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兒,“孤定不負先生所託。” 寧修也笑。 笑的卻是司和裕好糊弄。 單單玄機門三個字,就直接抹去了所有的不對勁,與各種漏洞。 是。 玄機門是無人冒充。 因為玄機門的人,乃天道化身。 哪有什麼洩露天機之人還能好生存活的存在? 不過是這方世界的天道,百萬年寂寥,所尋得樂子打發時間罷了。 從009所展示的資訊裡得到這個資訊的時候,寧修是無語的。 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的要死。 至於借用玄機門的身份,會不會引起天道的排斥? 寧修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天。 他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對吧? 【宿主……天道剛剛在觀察我們。】 009的聲音弱弱的,帶著害怕的意思。 它沒想到宿主膽子這麼大,前有想殺任務目標,後有冒充天道化身,太刺激了。 寧修沒有任何意外。 窺探就窺探唄。 怎麼著? 還能殺了他不成? 天道的存在不過是為了維持小世界的運轉,不讓小世界崩潰消散罷了。 他又沒打算毀天滅世,搞崩小世界。 怕什麼? 等著司和裕的手下趕來後,寧修騎著馬,隨著司和裕一起回楚了。 寧修拒絕了司和裕想帶他入宮拜見楚皇的想法,只待在了司和裕替他置辦的宅子裡,每日裡,不是扒拉一下劇情,尋找一下機會,就是問問009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看看能不能見縫插針,雙管齊下,把池景澄也搞死。 他不搞池景澄,但池景澄死於天災人禍,跟他就沒關係了吧? 結果…… 寧修沒等來機會,卻等來了司和裕的再次試探性的問計劃。 “先生,若是聯合吳國一起向秦國施壓,讓秦國燕王歸還朝政,先生以為如何?” 司和裕坐在椅子上,微微前傾,替寧修斟茶,看似不經意的問著。 天下三分,秦楚吳三國鼎立,若兩國聯手,池祁也得掂量掂量。 聽著司和裕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語,寧修也沒有拆穿司和裕的打算。 如此兒戲般的計策,也難為了司和裕能一本正經的向他討教。 沒有利益財帛動人心,楚吳兩國的皇帝是有病嗎?給池景澄做嫁衣? 寧修端著茶盅,輕輕晃了晃,眼底含著似笑非笑的意,他說:“太子可曾聽過一句話?” “願聞其詳。” “不怕前院點燈,就怕後院起火。” 寧修一口未喝,將茶盅擱在案桌上,他攏了攏衣袖,意味深長的看著司和裕,說道:“秦國越亂,對太子越有好處。” 司和裕目光閃了閃。 池景澄與池祁不和,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這麼多年秦國都在池祁的暴政下,不曾發生過動亂,若想讓秦國,在短時間內亂起來,談何容易? 這亂,該怎麼亂,亂到什麼程度才算亂? 這火,該怎麼點,何時點才能起到最大化的好處? 司和裕收起了先前的小心思,“還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