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以擅畫花鳥與林良鼎足於我國美術史。《雙溪集》中有詩云:“呂紀昔在憲宗朝,指揮直入明光殿。金盤賜予出金銀,落筆天顏生顧盼”。
呂紀存世的作品並不算很多。其繪畫風格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以水墨為主。略施淡彩,用筆較為豪縱。另一類則是設色濃麗,用筆工緻,具有富麗的宮廷裝飾趣味。
不過一般認為,呂紀畫風的變化,尤其是由水墨淡設色畫轉為工筆重設色畫,其直接的原因看來是為了適應不同皇帝的不同口味,具體說來就是弘治帝的欣賞口味不同於他的父輩成化帝,前者欣賞林良的寫意花鳥畫。後者喜歡工筆重彩花鳥畫。從而造成了呂紀繪畫風格的前後區別。
而這幅《梅花錦雞圖》圖,正好是反映了呂紀畫風變化時期的作品,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幅設色絹本主要是以水墨畫為主,其中錦雞是呂紀常畫的題材,只見瑞雪初霽,一株梅樹下的岩石上佇立著兩隻左顧右盼的錦雞,其中錦雞眼睛周圍及腳爪兩處為鮮豔的紅色,另外梅樹上還綻放著數枝梅花。
這幅作品可謂是很好的詮釋了呂紀的風格,兩隻錦雞體現出了呂紀描繪精工。法度謹嚴的畫風,而樹石則為南宋畫法,水墨淋漓,也頗有氣勢。兩相結合。就形成了呂紀特有的風格。
縱觀整幅作品,楚琛覺得這應當是呂紀畫藝成熟中年時的一幅佳作,作為呂紀留傳不多的作品中的一件。而且又是畫風轉折之時的作品,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之物了。
“楚少。您覺得這幅作品怎麼樣?”
曹輝有些緊張的問道,也裡非常的忐忑不安。很擔心這又是一件贗品。如果真是贗品的話,損失了金錢不說,也是一件大失形象的事情。
鄭重其事的拿出兩件自認為是珍寶的東西,結果到最後卻發現都是贗品,以常人來看,不說其它,他的眼光肯定是要受到質疑的。
楚琛微微一笑,道:“這幅作品我也很喜歡,如果曹總您肯割愛的話,那咱們就來談談價錢吧。不過談價之前,我要說一件事情,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去年有拍賣過一幅呂紀的《斑鳩紅梅圖》,我個人覺得,這幅作品可不比那幅差。”
曹輝聽到楚琛這麼說,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滿臉堆笑的說道:“楚少,那幅作品畢竟是有著錄的,價格肯定要高一些的。要不這樣吧,您看中的兩幅作品加起來,一共兩百萬,您覺得如何?”
一般來說,收藏講究傳承有緒,因此,著錄清晰、確認無誤的作品會受到藏家追捧。而有著錄的作品與未經著錄的作品,在收藏家心中的份量和價格都相差很多。
當然,著錄也要看是什麼書著錄的,最起碼也要一些有名的收藏家寫的著錄才有參考價值,而其中影響最大的非《石渠寶笈》莫屬。
《石渠寶笈》是清代乾隆、嘉慶年間宮廷編纂的大型著錄文獻,其中著錄了清廷內府所藏曆代書畫藏品,分書畫卷、軸、冊九類,而負責編撰的人員均為當時的書畫大家或權威書畫研究專家。
正是因為《石渠寶笈》的權威性,導致了現在,每個藏家都想買《石渠寶笈》著錄作品,可謂是供不應求,也使得著錄作品都以出人意料的高價成交。
不過著錄上的東西總歸是僧多粥少,而且有些著錄上器物也並不準確,就像《石渠寶笈》中無論是書畫還是古銅器,也並非全部是真跡,更非全部是精品,偽作偽器、未能確鑿考定者為數不少。
因此,著錄上的器物也只能做為一種參考,如果真照著上面去買,就算是買到了著錄上的器物,也不一定能夠保證得了其一定就是真品。
楚琛暗自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價格和市場價格也差得不多,他想想還是不好照著市場價值買下來,如果他真得那麼做的話,就實在太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