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上鮮紅鮮紅的血斑,便是兩位妃子眼中流出來的血淚染成的。湘妃竹扇收藏之所以不斷升溫,除了這個古老悽婉的傳說外,更多是因為它美麗的花紋和稀少的數量,畢竟它的生長期只有兩個月。
據說在古代,上好的湘妃竹核算其價值時,要在天平稱上稱,有一寸湘妃三兩金之說。而湘妃竹扇骨中以清中期之前的“紫花蠟底”為極品,取料以紅紫色圓形花斑和蠟黃竹地為基礎,反差效果明顯,是高官貴族所把玩上品,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擁有。
而且“紫花蠟底”扇骨由於材料的貴重,其扇骨做工極其考究,多為當時制扇高手所為。“紫花蠟底”自明代始風靡至今,但由於氣候變化等各方面原因,材料基本到清中期後處於瀕危品種,清晚期就已經取材乏術,因此在收藏界,一把上品的紫花蠟底摺扇,可謂是摺扇藏家夢寐以求的寶貝。
見此,周文平和老五都有些躍躍欲試,兩人對視了一眼,老五笑道:“周哥,還是你先看吧!”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周文平呵呵一笑,也沒有扭捏,小心的拿起摺扇就仔細觀察起來。
周文平拿起摺扇也不撒開,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扇骨,並且還拿出放大鏡仔細的觀察扇頭的包漿,過了半響,他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應該是明末清初的紫花蠟底。”
接著,周文平撒開摺扇,仔細觀察扇面,不過當他看到扇畫,特別是落款鈐印時,他頓時就愣住了。
“八還?!”
“什麼?真的是八還?”聽到“八還”兩字,老五也坐不住了,瞬間站起身來,衝到了周文平的身邊,湊上去看了起來。
不要說周文平和老五,之前楚琛看到“八還”這個鈐印時,也比他倆好不了多少。“八還”這個別號可能知名度不是很高,不過此人的另外一個別外“八大山人”,想必大家應該並不陌生。
八大山人,即朱耷,本名統,別號個山、人屋等,明寧王朱權後裔。明滅亡後,國毀家亡,心情悲憤,順治五年削髮為僧,法名傳綮,字刃庵。他一生對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遺民自居,不肯與清合作。康熙十四年六十歲署款八大山人直到卒年,署款四字連草起來,似“哭之”、“笑之”。
八大山人擅畫山水、花鳥、竹木。花鳥學沈周、陳淳、徐渭,於靜悟中自成一格。山水取法黃公望,頗受董其昌影響。對清代花鳥畫影響極大,與原濟、弘仁、髡殘合稱“清初四高僧”。
他的作品往往以象徵手法抒寫心意,並對所畫的花鳥、魚蟲進行誇張,以其奇特的形象和簡練的造型,使畫中形象突出,主題鮮明,甚至將鳥、魚的眼睛畫成“白眼向人”,以此來表現自己孤傲不群、憤世嫉俗的性格,從而創造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花鳥造型。
筆墨特點以放任恣縱見長,蒼勁圓秀,清逸橫生,不論大幅或小品,都有渾樸酣暢又明朗秀健的風神。章法結構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
畫家鄭板橋在題八大山人畫時曾贊:“橫塗豎抹千千幅,墨點無多淚點多。”“簡潔”、“飄逸”、“孤寂”、“空靈”的意象,是八大繪畫的主要基調,也正是中國古代文人所追求的“虛靜”、“玄遠”、“淡泊”、“幽深”之境。
楚琛的這把摺扇上的扇畫,正是八大山人最擅長的花鳥《荷石棲禽圖》。
扇面中荷花造型洗練,一枝柔弱的荷杆,把花葉連線在一起,幾片墨點,蕭條淡泊,閒和嚴靜。
單足立於危石之上的無名小鳥,靜中有動,危中求靜,翹尾鼓腹、巍然屹立雄視下方,蔑視一切,真可謂圓眼傳神,頗具情態、惟妙惟肖、頗為生動。
畫中所畫之石亦有反常態,上大下小,岌岌可危,險絕之勢油然而生。
畫中荷花、無名小鳥以及危石,可謂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