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幫上,不停歇的往水下發射弩箭。這無疑加大了水鬼們作業的難度。
還有個水鬼們都有些疏忽的問題,南方溫暖,水溫常年較高。但在二月裡的北方,江水仍舊冰冷刺骨。這些從未來過北方的水鬼們赫然發覺,自己在水下並不能堅持那麼久。而且不像往日那樣有力,平時二十息就能鑿穿的船板,到三十息還有寸許厚度沒有被鑿透。
延緩的意思是推遲結果地出現。船底最終還是陸續被鑿穿了。河水頓時從開口中灌了進來,眨眼就漫過了馬南他們的腳底。船上的射手們全部扔下弩弓,用瓢、用桶、用頭盔、用手,用一切可以舀水的東西,把灌進來的水舀出去。又有人脫下衣衫,團成團,試圖去堵那破口。無奈水壓太大,兩個壯漢壓在那團堵口的衣衫上。也只能稍稍延緩進水的速度。隨著第二個、第三個破口的出現。排水地速度終於趕不上進水地速度了。
但延遲還往往意味著變數地出現。
就在馬南他們為延緩滅頂之災。而奮力掙扎時,河面上起了變化…
十幾艘各式快船自小清河方向順流而來,後面還跟著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許多甚至還滿載著貨物。船上站著的也不是兵士,而是許許多多短打扮的水手和漁夫,他們手持木棒或魚叉,在當先幾艘官船的帶領下。出現在公良羽那艘船的東面。不消片刻,就能加入戰團。
公良羽吐過血後,雖然面色慘白、但神智終於從癲狂中擺脫出來。他勉強支撐著從褐衣老者懷裡起來,扶住船艙壁,眼光掃過江面。輕聲道:“柴叔,我們走。”
被叫做柴叔的褐衣老者有些詫異地望向公良羽,公良羽扯動嘴角,勉強笑道:“我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等我們把局布完。秦雷還不是我的掌中之物?”
柴叔點點頭。又發出一聲短促的嘯聲,快船便緩緩的啟動、眨眼間便飛快的行駛在水面上。綠衣女子忍不住問道:“你的那些手下怎麼辦?”
公良羽輕搖下頭,沒有說話。怎麼辦?這些人本來就是他借來地。回不去正好。
終於有一艘受創最厲害地船完全被河水淹沒,船上的十幾個衛士全部落水,紛紛掙扎呼救,兩艘幸運的沒有遭到水鬼攻擊地小船趕緊划過來,船頭的黑衣衛們拋下繩索,大聲呼喝著,讓同袍抓住。
但水下的幽靈豈能讓他們如願?幾個在水中奮力遊著的黑衣衛,剛要去抓面前的繩索,便感覺腳下一緊,眨眼間就被拖了下去,再也沒有上來。
眼見著同袍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水面上,船上的黑衣衛目眥欲裂,卻無法射擊阻擋。最終十幾個衛士,爬上船來的不足半數。
秦泗水發現王爺緊抓著車廂壁的手已經開始流血了,卻不敢上前。因為秦雷的臉色從來沒有如此的駭人!一種極度詭異的憤怒從那張英俊的臉上放射出來,讓兩尺之外的秦泗水不寒而慄。
秦雷憤怒了、對公良羽的憤怒、對自己的憤怒糾纏在一起,讓他五內俱焚、七竅生煙。他終於知道公良羽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瘋子、變態的瘋子。
秦雷一到河邊,看到場中的
便明白公良羽帶著百十號人出現在中都的目地就是要得手了,只要是正常人,之後肯定是越快逃出昇天越好。
公良羽也許一開始也是這樣打算,但當秦雷一出現,他卻毫無理性的指揮手下去攻擊馬南他們。要知道,若是公良羽想逃走,馬南他們根本追不上。
秦雷知道公良羽攻擊馬南不是為了解除上游的阻攔,他的南楚精銳應該不乏脫困的方法。他就是想給秦雷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秦雷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做,公良羽都不會放過自己的手下的,所以秦雷一番作態都是在拖延時間。
在趕過來的路上,他恰好碰到了往河岔口趕去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