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各自空下來的職位,可想好建議人選了?”這是部院首長離職時,皇帝的例行詢問。
麴延武恭聲道:“現任巡查寺卿李光遠德才兼備、資歷深厚,微臣以為堪當禮部尚書一職。”田憫農則推薦了自己的副手、戶部左侍郎錢惟庸;王安亭也毫不意外的推舉右都御使王闢延接班。
至於秦霖,他的內侍省更像一個服務機構,而不是司法機關。別人還真沒他那個本事,能將千頭萬緒梳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內侍省地長官一職,仍有他兼著。
昭武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捻鬚輕聲道:“那就各自回本司交接一下,即日上任吧。至於週中堂,等他進京後,朕再與他單獨談談。”
大學士們聽到陛下有趕人的意思,便知趣的起身跪安。各自忙碌去了。御書房裡只留下太子和秦雷二位皇子。
昭武帝看看兩個兒子,對太子道:“你在家讀書也有些日子了,貓冬舒服嗎?”
太子心中苦笑一聲,起身恭聲道:“回稟父皇,一點都不舒服,兒臣這身子,快要鏽住了一樣。”
昭武帝似笑非笑道:“是呀,春暖花開了,出來透透氣也好。”說著換一副慈祥的笑臉。柔聲道:“去年你並沒有犯錯,朕卻關了你幾個月,你不會怪朕吧?”
不怪你怪誰丫…太子爺心中幽怨道。腹誹歸腹誹,屁話該說還是要說地:“父皇深謀遠慮,兒臣佩服地五體投地,沒有一絲怨言的。”
昭武帝輕笑一聲道:“很好。這才有一國儲君的樣子。”說著溫聲笑道:“朕給你個好差事,算是小小的補償一下吧。”太子心中一喜,口稱不敢,耳朵卻直楞楞的豎起。便聽昭武帝慢悠悠道:“人都說江南風光無限好,現在又是煙花三月,正是騎鶴下江南的好時候…”
太子爺腦門立馬見汗,咽口吐沫道:“父皇,您是說…讓我下江南?”
昭武帝笑道:“對呀,多好的差事啊,都說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可見若是此生沒去過江南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秦雷也眉開眼笑道:“就是啊二哥,江南美女水嫩水滑的,你要好生消受一番才是。”
太子白秦雷一眼,怪聲道:“你這麼神往。不如讓給你去吧。”文彥博一倒臺,朝堂上出現巨大地權利真空,在這個爭權奪利的節骨眼上,老頭子卻要把他支走。這讓太子爺心中十分糾結。
秦雷嘿嘿笑道:“小弟倒是想,可已經向父皇立下軍令狀,得去荒山野嶺練兵吃苦去,所以只能無福消受了。”
太子見秦雷也要離京,這才好受些,他知道昭武帝向來說一不二…至少對自己的兒子是如此。心中輕嘆一聲,低頭道:“請父皇吩咐。”
“出使南楚。建立聯盟,”昭武帝沉聲道:“至少要讓他們別插手我大秦與東齊的戰爭。這可是舉國重任啊,如果成功,你的功勞不亞於在對齊戰爭中取勝。”
太子心中暗罵道:這甜棗掛的也太他媽高了吧?最近五六十年來,秦國勢強,齊楚文弱。可每當秦國想要集中力量滅掉一國時。另一國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攻擊秦國。以維持這種均勢。
可以說,齊楚兩國聯手抗秦地格局已經形成。然而現在。昭武帝竟要讓他這一國太子去破壞齊楚聯盟,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萬一讓人家扣下怎麼辦?
像秦雷那樣一困十六年?但人家年輕啊,關十六年才十六歲。可他太子爺不行啊,要是也被關十六年的話,非得禿嚕了不行。別說回來當皇帝了,能不能重回中都還另說呢…說不定就老死異鄉了。
太子心中百味雜陳,但昭武帝顯然已經決定,揮揮手對他道:“你先回去吧,先去鴻臚寺學學禮儀,再來聽朕給你具體說明。”
太子知道木已成舟,只好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