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別喝了,出來!”
這時候才有人慢慢悠悠的應了她,“咋了你,慌慌張張的?”出來的人拿著酒壺,身體還算硬朗,頭髮已經白了,看得出來是王婆的老伴兒。
“還喝呢,趕緊過來抬人。”王婆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老頭子走過去一看,“喲,這是咋了,趕緊趕緊。”老頭子就是熱心腸,啥話也沒說放下酒壺,就蹲下去,王婆費力的架起渝瀟然,把他輕輕放在老頭子的背上,又怕老頭子一個不行,就在一旁稍稍扶了一下。
老頭兒揹著他還不忘給王婆道:“酒壺酒壺,拿著我的酒壺。”
王婆這才撿起地上的酒壺,跟著進了屋。
渝瀟然被輕輕放在床上,王婆拿了熱乎對的毛巾,擦拭掉他臉上的血跡,又撥了撥他額前的碎髮,看他的臉很白皙,眉眼間刻畫的都是精緻,唇色稍稍有點蒼白,王婆感慨道:“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要是咱的,咱的孩子還在……也該……”
王婆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老頭子打斷了,他喝了口酒道:“你這老婆子,說啥子瘋話呢,快別說了。”老頭兒語氣很強硬,卻能感覺的到他話裡夾著一些悲傷。
渝瀟然睡得並不安穩,他雖然沒了意識,但是反噬卻沒有停,體溫很快就上去了。王婆已經給他換了兩塊布了,她又洗了一塊布,放到他的額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稍稍好受了一點,但是眉頭還是緊緊地皺著。
老頭子熬了一碗藥出來,濃黑的藥汁讓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一股子苦苦的味道。他遞給王婆,像是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坐到一邊看著。
王婆攪了攪散散熱氣,又試了試溫,覺得有些燙,就拿在了手裡冷冷。
“你說,咱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就這樣把他給救過來,這……”老頭子嘆了口氣,其實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婆知道他的擔心,他們這個鎮子本身就有些不同,人心惶惶的,哪裡還敢隨便救人,可是,她想了一下還是說:“虧你還是開藥鋪的,怎麼一點醫者心都沒有。”這話把老頭子嗆得不行,接不上話。
渝瀟然有些迷迷糊糊的轉醒了,他撐著想起身,原本在他額頭上的布也滑了下來,王婆見他醒了,高興起來,拿開掉落的布轉頭看了老頭子一眼,說:“醒了醒了。”
“這是……”渝瀟然看看四周有些陌生,想起剛剛自己是暈倒了,猜到自己應該是被這兩個老人給救了。
“先別說話,把藥喝了,溫度剛好。”王婆把冷了一會的藥遞到他手裡,本來想著他要是不醒還得想辦法給他喂下去,現在可好了,可以自己喝了。
渝瀟然此時不得不警惕,他拿著藥,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藥理,他還是懂的,就算沒了力氣和法力,腦子裡的知識還是在的。
他仔細辨別了一下,玄參,紫河車,當歸……這些都是退燒補血的藥材,確認了沒什麼異常,他才喝了下去。他幾時喝過這種人間的苦藥材,在他們九玄,也是有藥材的,但一般都是做成藥丸,而且藥效很好。這碗藥苦的他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感覺喝完了,舌頭上還都溢著苦味。
老頭子喝了口酒,冷笑一聲說道:“這孩子還怕我們害他呢。”
不得不說,老頭子說的是對的,渝瀟然現在誰也不相信,但是這種冷言冷語他也不在乎,他看了老頭子一眼,孩子?他給自己當重孫子都不夠年齡,居然喊他孩子?
“你這老頭子,又喝多了,說什麼呢你。”王婆推了老頭子一把,轉而問渝瀟然:“餓了嗎?想不想吃什麼?”
渝瀟然面對冷漠什麼的都還好,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和關心,他竟然有些不自然。他貴為九玄之主,在這之前,每個人對他好都是出於權力的壓制,有信服的也有不滿的,有真心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