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別忙活了,明天一早我就離開。”其實這一聲婆婆對於他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開口,反而是下意識的就說出來了。
王婆皺了皺眉,問他:“哎,別慌忙走啊,是不是這個老頭子說啥了?”
渝瀟然輕輕搖了搖頭,他一路逃到這裡,怎麼好再牽連這對老夫妻。
看的出來王婆對於渝瀟然有一種感情,這種感情來源於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所以她在看到渝瀟然的第一眼就有別樣的感覺。
她輕輕拉起渝瀟然的手,其實渝瀟然是下意識的動了一下,但是感受到一陣粗糙的手掌婆娑著自己的手,他忽然就停下了動作,靜靜地聽著她口中說的話,她說:“你啊,別聽他亂說,那老頭子打心底可喜歡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了,他啊,只是不願意去面對過去而已,唉……”
渝瀟然在心底差不多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他不去說話也沒有動作,自己的手還被王婆緊緊攥在手裡,他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這裡,他是萬萬留不得的。
王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約莫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為難他,便說:“看我,說的又遠了,明日要走,就從鎮子東頭出去,再往東邊去,就是大道了。”她想了一下,語氣有些頓,似是有什麼話要說,斟酌了一下,終究是說出口:“出了鎮子,就別回來了,這裡……不太好。”
渝瀟然看出來王婆的話裡有些異常,可是沒再開口,他明日離開這個鎮子,大概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裡是好還是壞,和他基本上都是無緣了。
屋裡燈火通明,屋外不遠處也是明明晃晃的光亮,惟有那個他路過的後門口,彷彿有些異常。
那人用手抹了一下地上還未乾的血跡,又在鼻子下面細嗅了一下,壓低聲音對另一個人道:“是血,應該是他的。”
另一個人語氣裡有些激動,他說:“咱們快去報告主子吧。”說罷便要起身,結果被那人拉住胳膊。
“急什麼,大部隊已經往東去了,這個鎮子現在就咱們倆,若是能先一步抓到他再報告主子,那豈不更是大功一件,你說呢?”
剛剛那人有些猶豫了,“就咱們倆……能行嗎?”
“他現在估計反噬的厲害,現在不動手,還要等到何時!”
他說:“可是,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沒等他說完,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接著就是夾帶著怒氣的聲音:
“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此話過後,一陣沉默,那個被打的人捂著腦袋也是不敢說話了。
第二天,渝瀟然醒的很早,這一夜已經讓他緩了很多,雖然沒有完全的止住反噬,但是力氣和法術都恢復了不少。他本想趁著王婆和老伯都沒起的時候就悄悄地走,他躡手躡腳的去兩個人的房間看看,結果發現房間裡早就沒了人。
“不好。”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或者說,他聽到了什麼。他慌忙起身,本想從屋子裡找找有沒有可以通到後門的地方,卻發現後門已經被鎖死了,然而隔著門他更加清楚的聽到外面是王婆的聲音。
他有些焦急,乾脆從旁邊開著的視窗出去,然後一躍而上就蹬上了房頂,從房頂上往下看,星星點點的紅跡,空氣裡有些輕微的血腥氣,王婆被護在老伯的後面,對持的是兩個人蒙面的黑衣人。他從房頂之上跳了下來,真好落在四個人中間,他往後看了一眼,受傷的好像是老伯,他的胳膊被劃了一道,猩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就流了出來。
還不等渝瀟然說話,老伯就先開了口:“你來幹什麼,快走啊!”
這種突發情況遇到的多了也就習慣了,渝瀟然越過老伯直接對著王婆喊了一句:“婆婆,快帶老伯走,我來應付。”
對面的兩個黑衣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一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