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挑眉哈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為什麼不可以?」
芥川龍之介壓下眉頭,「你很危險,首領說過要阻止一切危險的東西接近她。」
美知因為這個變故從床上坐起來,太宰治顧忌美知還在看著,收斂了神色,但在芥川龍之介的角度可以看到蓬鬆頭髮的少年眼神冷漠以及被阻攔的煩躁。
太宰治抬起雙臂,好像妥協一般:「那我退後。」
芥川龍之介盯了他好一會,才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來,濕發黏在他消瘦的臉頰上,越發顯得那張臉小一些。
美知光著腳從床上走下來,她扶著門框:「太宰?」
隨後又看向芥川龍之介,主動解釋:「芥川君,太宰是我的朋友,不需要阻攔的。」
黑髮少年沉默著,也不知道是預設了這條規矩還是拒絕回答來堅持自己的主觀。
太宰治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的睡衣上,他心中生出幾分危機感,說不清道不明,他只知道自己很不舒服,除了一個中原中也,又來了一個芥川龍之介,美知的身邊人越來越多,他開始從唯一的一個朋友變成其中之一,而這種落差感讓他讓他下意識地煩躁了起來。
他並不喜歡用森鷗外掌控的那一套,以退為進,對著美知歪頭一笑:「那既然如此,我明天再來拜訪。」
美知也知道現在時間不早了,她突然想起了煙花大會,又叫住了他,語氣裡難掩分享的喜悅:「太宰,過幾天就煙花大會……哥哥說他會陪我去呢。」
「這樣啊,」太宰治想起森鷗外的監控畫面,保持臉上的微笑,「那這是一件好事,難得森先生有時間陪你一起去。」
美知用力點著頭,她快樂地向他提出邀請,「那太宰要不要一起?」
少年猶豫了一下:「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陪美知去的。」
如果到那個時候那位俄羅斯人不會跑出來搞事的話。
等美知走入房間後,太宰治才眼神微冷地盯著一直處於繃緊狀態的芥川,嘴角掛著笑:「這就對了嘛,隨時保持警惕……你最好每時每刻都保持清醒,如果美知出事的話,就不是刑罰那樣簡單的事了。」
芥川最煩這種說教,他露出兇狠的眼眸,似乎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啃咬太宰治一樣。
太宰治頭也不回,他根本不擔心芥川會動手,「明天見。」
正如太宰治所說,芥川抱著美知給他的被子坐在沙發上,一夜都沒有睡。
而過了幾天,美知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剛開啟門踏出腳就發現地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軟了。
她迷迷濛蒙地低頭一看,芥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她房間的門口,而此時他正睜開雙眼,也不掙扎,任由美知的腳踩在他的肚皮上,一點也不反抗的樣子,好似一隻被馴服的狗,正望著她動作很輕地甩了甩尾巴。
美知連忙縮回了腳道歉,少年挪開身體,毫無知覺地回了一句無礙,他撫摸著被踩過的肚子,一點也不痛。
她拿回了浴衣,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一隻兇惡的野狗,正呲著牙朝她衝過來。
芥川伸手擋在她面前,望著那條逐漸逼近的瘋狗,還未有動作,一旁路過的白帽少年驚訝地啊了一聲,將手裡的書砸了過去,看著身體虛弱的樣子,瞄得倒挺準。
那隻狗被幾本厚重的書砸到腦袋,正嗷嗷地叫,看到兇意畢露的芥川後夾著尾巴低嚎著跑走了。
美知撿起地上的書本,白帽少年則是走過來關心地問道:「你沒被傷到吧?」
她將書遞給他,感激地搖搖頭:「我沒事的,謝謝您的幫忙。」
「沒事沒事,」白帽少年笑得一臉純良,他盯著美知的臉龐眨也不眨,等到芥川靠近了之後才有所感覺地退後一步,頗為紳士地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