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
他頭也沒回:“到船艙裡會好一些。”
我上了船就想進船艙的,可是裡面人太多,而且是一堆黑壓壓看起來就很不善的男的,本來很好奇的我連往裡面瞄都不敢。我們一路的擠了過去,確切的說,是他在前面擠著,我只是在後面跟著,他個子高在後面的我根本費不了什麼勁。
終於到了船艙,他把我安置在船艙裡一個角落,手扶著牆站把我和旁人隔開。剛剛一路的推擠,他從來都是整潔熨帖的衣服都有些褶皺,人也在微微的喘氣,他的身後是一堆操著天南海北方言的陌生人,隨著船體的搖晃不停的碰到他,他向來愛乾淨到近乎潔癖,現在卻只能皺著眉。
一種被呵護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忽然覺得心裡甜絲絲的。被困在他和牆壁之間,人潮一動就會瞬間貼近他的胸膛,一股男人的清冽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菸草香,讓人有種不得不閉上眼的眩暈。我這一閉眼,咦?怎麼感覺這味道很熟悉?我臉往前湊又用力聞了聞。
宋子言問:“你幹什麼?”
我剛恍然大悟,忙激動地喊:“我想起來了,您身上這是排氣筒的味道!”
就是我昨晚夢見飛機時趴著的那個,讓人覺得平穩而安心。
一圈的人華麗麗的往他身上側目,滿含鄙夷鄙棄鄙視之神情……
宋子言的臉頓時又立刻成了鍋底……
(女兒啊,在你的有意無意中,小宋已經在住區和公司落下了一個某方面“不行”的名聲了,現在還多了一個體臭,臭就臭吧,還臭得有像排氣筒那麼高階,如果他不欺負欺負你,我這個做岳母的都看不過去……)
船靠岸的時候,他根本不理我,只顧自己走,我在後面死命用兩條小短腿追,在小短腿追逐的過程中,我的思想也像轟隆隆的火車一樣賓士。從開始到現在,尤其是今天他的反常舉動。然後一個大雷砸下,把我渾身細皮嫩肉雷了個外焦裡嫩銷魂至極,我張開大嘴睜大雙眼眼珠無意思晃動……他他他他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所以昨天才那麼生氣,是因為我說要和田經理住一起……所以今天一路尾隨保護我……追溯起來,他毫無緣由的讓我進了公司……他對我一向很“特別~~~”……
口牙口牙口牙口牙口牙!要變天了啊!!!
我眼前不斷閃過他的臉,微笑的,挑眉的,清冷的,威脅的,病弱的,認真的……越想心越發燙,越想念頭越肯定,越想他的眉目越清晰……
想來想去的後果是,眼花繚亂的人臉中,我看不到路,鼻子一痛,原來撞到了別人的身上。吃痛抬頭,又看到了宋子言慍怒的臉,我的心思還在剛才的念頭中,忍不住低頭臉紅捂嘴嬌羞。餘光裡看到宋子言本來皺眉想說話,可是看到我嬌羞的表情時,明顯打了個寒戰,最後只說:“跟我過來。”
他帶我去的地方是一個專賣店,只是裡面的裝潢就讓我肅然起敬,宋子言在那邊試穿襯衫,原本掛在那裡簡單剪裁的衣服,被他穿起來,我腦子裡翻來覆去也只有玉樹臨風這四個字可讚歎。
是了三四件後,他回頭問我:“怎麼樣?”
我真心誠意的讚美:“人帥,就算破布遮著都完美。”
他眉一挑顯然很受用:“那哪一件最好?”
喲,已經開始在衣著上徵詢我的意見了……我心又亂跳了起來,忍住不偷笑出聲,我繃緊臉皮說:“白的瀟灑,黑的冷峻,灰的悠然,都好看,乾脆都買了吧。”
舍下任何一件都是我享受美的權利剝奪。
他輕笑:“形容詞倒挺多。”
我謙虛:“我還可以更華麗一點,以所謂的文筆從你的鞋尖描寫到你的頭髮絲。”
他搖頭,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最後卻只拿了一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