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言語上回應傅深酒,但還是配合著她站起身。
深酒側眸看了眼薄奶奶極其不自然的神情,抿唇笑了,“奶奶,走吧。償”
薄奶奶這才回過神來,空閒的一隻手去摸了摸自己還冒著熱氣的溼褲腿,嘴裡直嘟囔,“哎喲,寒寒,做事情怎麼還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啦?”
薄暮寒展唇一笑,將這鍋給背下了,“對不起奶奶,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薄奶奶卻瞥了眼扶著自己的傅深酒,低下頭繼續嘟囔。
看著薄奶奶和傅深酒就要進入薄奶奶的房間,早就站起身的薄書硯抬步就要跟過去。
薄暮寒眼疾手快,攥住了薄書硯的手臂。
“三哥,奶奶老了,給她老人家一次機會。”頓了下,薄暮寒臉上露出老成的蒼涼感,“你看看我們這個家,如果沒了奶奶,就真的不成樣子了。”
薄書硯嘴角兩邊的肌肉鼓動了下,他抬臂在薄暮寒肩上拍了拍,什麼也沒說,轉身向玄關走去。
……
除了衣櫥裡多了很多新花色的衣裳,薄奶奶的房間幾乎還和四五年前一樣,屋中的擺設連位置都沒變動一下。
深酒瞥了眼薄奶奶身上穿著的那條花褲子和她的上衣,然後在衣櫥裡撿了一條百搭的黑色闊腿褲出來。
薄奶奶低著頭坐在床上,不厭其煩地去摸去攪自己的褲子。
深酒看著這個孩子一樣的老人家,之前原本就不多的怨氣在這一刻差不多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畢竟,這個老人家除了誤解她,並沒有做出主動傷害她傅深酒的事情。
“奶奶,這條褲子可以嗎?”深酒蹲在薄奶奶面前,雙手將褲子捧到她跟前。
薄奶奶抬起頭來看了兩眼那褲子,將其抓了過去,一副敷衍又隨便的樣子,跨著臉道,“我一個老太婆,穿什麼都一樣。”
深酒笑著站起來,然後轉過身繞到屏風後面,“奶奶您換好了叫我一聲。”
薄奶奶怕羞,換衣服不讓別人看的習慣,深酒是知道的。
薄奶奶的嘴巴動了一下,本來準備回答,最後把頭一扭,還是算了。
她三下五除二地將褲子換好,幾次想要開口叫屏風後面的傅深酒叫出來,但最後仍舊是放棄了。
深酒也知道薄奶奶可能是不好意思叫自己,於是她在屏風後面等了一會兒後便主動問了聲,“奶奶,您換好了嗎?”
“好了好了,你可以出來了。”薄奶奶仍舊是帶著點不耐煩的語氣。
深酒笑著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猶豫了下還是挨著薄奶奶坐下了,挽住她的手臂。
薄奶奶扭捏了下,然後預設了。
“奶奶,您願意聽我說幾句麼?”深酒轉向薄奶奶,誠懇地看著她,“我想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誤會。如果您一直誤會我,不但會讓您自己心裡難受,也會讓我更難受。”
薄奶奶瞥了深酒一眼,雖然她已經將事情打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道,“你說吧。”
深酒醞釀了下,將自己在四年前的遭遇一一和薄奶奶說了。
薄奶奶聽完,長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深酒正準備問乘勝追擊,薄奶奶卻突然道,“小酒,不是奶奶不明事理,實在是綰輕那孩子也可憐。我知道她做了許多錯事,但是在這幾年裡,我這個沒人管沒人顧的老婆子,要不是有綰輕這孩子陪著,恐怕早就悶死了。”
聽到這話,深酒臉上的期冀一下子全都沉寂了下去。
她突然覺得,挺諷刺,也挺無望的。
是啊,許綰輕即便是再壞,但許綰輕的親人和朋友仍舊是要維護她的,並不會來維護她這個被許綰輕害得苦不堪言的傅深酒。因為,傅深酒對他們來說,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