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許綰輕動作輕緩地將薄奶奶從床上扶起來,並貼心地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奶奶,您可嚇死我了。”許綰輕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剛才我叫了您好幾聲,您都沒反應。我還以為……”
薄奶奶憐愛地在許綰輕手背上拍了拍,“是我睡得太沉,讓你擔心了。”
許綰輕溫柔一笑,圈著薄奶奶的脖子輕聲細語道,“只要奶奶沒事,我就放心了。”
視線一晃,許綰輕看到還站在病房裡的主治醫生和幾個護士,連忙站起身來,“抱歉,是我太緊張了,讓你們也跟著受驚了。”
沒等醫生說話,薄奶奶就率先出了聲,“趙教授,您也別怪我輕輕,她呀,這是太緊張我這個老婆子了,才這樣興師動眾的。”
趙教授點點頭,“薄老太太您好福氣。”
薄老太太一聽這話,笑得合不攏嘴,“確實是好福氣,輕輕可是中央許首長家的千金呢,卻對我這個糟老婆子這麼盡心盡力。我呀,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喲!”
趙教授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後又頓住腳步,對許綰輕道,“對了許小姐,聽神經科的王教授說,你又出現了神經衰弱的情況,我建議你最好抽時間好好做個檢查,以免更加嚴重。”
許綰輕下意識地看了眼薄奶奶,這才朝趙教授走了幾步,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趙教授。”
薄奶奶一聽這話,急得從床上走了下來,“怎麼回事?輕輕怎麼了?”
“哦,目前沒什麼大問題。”趙教授對薄老太太道,“許小姐最近大概優思過度、或者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刺激,才使得舊病有復發的跡象。許小姐平時一定想開一些,不要想太多,將養好身體才是王道,不要……”
許綰輕打斷他的話,“趙教授,我會抽時間去檢查的,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趙教授也不再多言,帶著一眾護士出了病房。
薄奶奶連忙拉住許綰輕的手,問這問那。許綰輕卻只是抿著唇沉默,什麼也不肯說。
薄奶奶越發疑心,最後一拍大腿才猛然想到什麼,“是不是書硯又讓你受委屈了?”
“奶奶,不是他……”許綰輕將話說了一半,卻再不說下去。
薄奶奶稍一沉吟,“那就是傅深酒?”
許綰輕咬著唇瓣兒,沉默著搖了搖頭。
薄奶奶氣的在屋子裡踱步,“這個傅深酒,我當初真是錯看了她,怎麼現在變成這樣讓人討厭的姑娘了?輕輕你放心,等我出院了,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許綰輕站起身,挽著薄奶奶的手臂將她帶回床上坐下,“奶奶,我不要什麼公道,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我就滿足了。”
薄奶奶一聽這話,更加感動,只恨不能現在就去找傅深酒的麻煩。
兩人正在這裡說著話,病房門就傳來叩擊聲。
許綰輕和薄奶奶對望了眼,站起身去開了門。
“你們來了。”看見傅深酒,許綰輕非但不失望,眸底還掠過一絲意圖得逞的驚喜。
傅深酒身為在某些方面特別敏感的女人,自然沒有錯過許綰輕眸底的“好戲”。
許綰輕側身往病房裡走,喜笑顏開地喊薄奶奶,“奶奶,書硯和傅小姐過來看您了。”
薄奶奶愣了愣,“哪個傅小姐?”
許綰輕腳步一頓,本準備說些什麼的,但一眼瞥見薄書硯和傅深酒已經進了病房,就什麼也沒說,側身站在了一邊。
“奶奶……”傅深酒進了病房以後,並沒有靠近薄奶奶,而是遠遠低站著,叫了一聲。
時隔四年,這一聲“奶奶”飽含了多少情緒。
薄奶奶有些老花眼,看不太清站的有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