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車鑰匙,薄書硯轉身就朝小區裡走去。
祁宣將薄書硯的背影狠狠瞪了眼,小孩子脾性地踢了一腳路邊立著的路燈杆子,卻因為太過用力,反倒疼得他齜牙咧嘴。
心中火氣更深,祁宣縮著腳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在哪兒?”他象徵性地問了一句,沒等對方回答他轉過身看了眼小區的名字,告訴對方後,丟下一句,“15分鐘後,我必須看到你的車出現在我面前!”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
因為和祁宣耽誤了點時間,薄書硯前行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蘇錦程所住的公寓大門口。
薄書硯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門口散落的那些菸蒂。
眉頭驟然深鎖,薄書硯抬腳就往門上踢去,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聲響傳來。
因為,房門直接開了。
客廳裡漆黑一片。
薄書硯筆挺的身子在門口靜默地駐立了會兒,然後便直接抬步進入了房間。
六點過,時間還早,屋子裡靜悄悄地一片,沒有一點聲音。
薄書硯將手中拎著的東西放在餐桌上後,徑直去了二樓。
兒童房、書房和衛生間都很好辨認,剩下的一間房大概就是傅深酒的臥室。
薄書硯緩步走到門前,將周身的戾氣斂了斂,這才抬手握上門把手,將動作儘可能地放輕、將房門開啟了。
床頭燈亮著。
薄書硯一雙鳳眸驟然眯起,捏在門把手上的一隻手,青筋陡然爆起,而垂落在身側的那隻手,更是捏得咯吱作響!
而在床側站著的薄淵爵,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了那股子幾欲能摧枯拉朽的憤怒。
他緩緩地轉過身,對上薄書硯的視線後又快速地移開。
薄書硯的視線落在床上,猩紅遍佈的眼一瞬不瞬地凝著縮在被子裡的傅深酒。
薄淵爵也將視線落在床上熟睡的傅深酒臉上,深看了她一眼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但門口堵著薄書硯。
薄淵爵不得不停住腳步,只抬眸看了薄書硯一眼,並未出聲
而薄書硯縱然將唇片兒都繃成鐵線,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還在沉睡。
傅深酒還在睡,對面房間裡,還有兩個孩子。
兩個男人都同時顧及到了這一點。
良久過後,薄書硯側身,給薄淵爵讓了一條通道。
薄淵爵亦側身,沒讓自己與薄書硯有任何接觸,緩步出了傅深酒的房間。
薄書硯咬著牙根看了眼床上的傅深酒,這才捏著拳將房間門給帶上,而後,跟著薄淵爵下了樓。
薄淵爵下樓以後,經過小走廊到達玄關的時候,藉著點晨光,一眼就瞥見了餐桌上那些堆在一起的食物。
神色黯了黯,薄淵爵再抬步往玄關走時,反倒輕扯了扯唇角。
薄淵爵率先到了電梯井口處,按了向下的按鈕。
緊隨其後的薄書硯面色沉鶩,在離薄淵爵五步以外的地方站定。
電梯門開啟的時候,薄淵爵與薄書硯前後進去了。
仍舊是由薄淵爵按了電梯樓層。
而後,兩個人分站兩邊,都沉眉盯著地面。
雙方都極力隱忍著那股子早就該一觸即發的情緒,但在電梯到達1樓之前,薄淵爵突然抬手解開了脖子下面的兩顆襯衫紐扣。
薄書硯驀地抬眸,側首盯著他。
薄淵爵展唇一笑,率先開口,“我和她什麼也沒發生,你別這麼緊張。”
雖然他這幾個小時一直在後悔當時沒有直接要了傅深酒,但他確確實實沒有動過傅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