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宵看著自家萌萌噠小天使,不解道,“我女兒這麼可愛,剛才好多人想抱我還不給他抱呢!哥,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薄書硯的薄唇動了動,低頭望了眼懷中的孩子,無奈道,“你看看,她是不是尿了?償”
沈言宵眸光一閃,搖頭,“不可能啊,剛剛有尿過,沒這麼快的。”
薄書硯抬頭看沈言宵,但沈言宵眼神堅定,薄書硯便懷疑自己感覺錯了,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可是一會兒過後,薄書硯依然覺得不對勁,又喊了一聲,“沈言宵。”
沈言宵彼時正盯著在跟別人說話的桑桑看,有些不耐地回了句,“哥,我都說了不會了!”
薄書硯正準備發火,視線一晃卻看見懷中的小女孩兒盯著他的襯衫紐扣,兩隻小手揮舞著,卻怎麼都摸不到。
心,一下子就柔軟了。
沒辦法,薄書硯只得動了動快要僵硬的手臂,將小女孩兒從自己的手上抱起些距離。
嗯,確實沒有尿。
只是小女孩兒拉了粑粑在他褲子上。
黑色的西褲上,一灘快要滴流下地的綠黃褐色。
薄書硯在那一刻腦袋裡是空白的,維持著那個姿勢保持了至少五秒鐘。
意識到自己正在經歷什麼的時候,他猛地朝沈言宵坐著的方向轉過頭,可座位上哪裡還有沈言宵。
薄書硯慌亂地搜尋了一圈,才發現沈言宵和桑桑站在舞臺的另一邊,離他和小女孩兒起碼有一百步的距離。
而在這一百步之間,有那麼多的雁城權貴。所以,他不可能用這副樣子抱著孩子過去找人。
再則……薄書硯又咬著牙盯了眼自己西褲上的黃綠色,他想他現在只要起身,那黃綠褐色大概會順著他的西褲褲管一直流進他的皮鞋裡面。
不知不覺間,細汗已經佈滿薄書硯額間。
生平第一次,他覺得緊張。
也是成年以後,他第一次覺得…絕望。
他抱著小女孩兒在那兒無措地坐了整整兩三分鐘,期間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沈言宵和桑桑那邊,可是那兩口子不知道在說什麼,一直沒挪位置。
再次從沈言宵和桑桑那邊撤回視線的時候,眸光偏移,薄書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十步以內的傅深酒。
傅深酒其實在旁邊看到了整個過程,但她一直沒動,就那麼幸災樂禍地看著薄書硯。
在薄書硯轉眸過來的那一瞬間,深酒收了自己臉上的所有表情,裝作是與薄書硯的視線偶遇。
但深酒發誓,在視線相遇的那一瞬間,她從薄書硯的眼眸中看到了濃烈的亮光。
由於兩人此前正在鬧點小別扭,深酒忽略掉那亮光,然後似漫不經心地、似無意地轉過了頭,假裝挑蛋糕。
薄書硯眼眸中的亮光黯淡下去。
深酒有點於心不忍了,可就允許薄書硯幼稚一回,就不允許她也幼稚一回?
但一想到那小女孩兒會兒不舒服,深酒當即放下蛋糕,準備主動過去。
而同時,薄書硯看了一眼小女孩兒那被粑粑弄髒了的小裙子,也立即抬頭看向深酒,並喊她的名字,“小酒。”
兩個人的視線再度相遇的時候,都明顯怔愣了下。
深酒抿唇、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小酒,孩子……排洩了。”薄書硯說話時這一頓,莫名有點萌。
有那麼一刻,深酒真後悔自己和這麼可愛的又這麼沉穩霸道的男人較勁兒。
看了一圈,深酒沒有看到沈言宵夫婦,只得從桌上的紙巾盒子裡抽出幾張紙試了柔軟度。
“你兩隻手抱著孩子的腰,將她懸空抱著。”深酒吩咐薄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