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之前“隨意”搭在薄書硯肩膀上的那隻手,乖乖地在洗手檯上站著。
薄書硯用手肘碰了碰薄景梵的小屁股,“蹲下。”
薄景梵瞥了眼薄書硯,蹲下,並乖乖地將雙手伸到水龍頭下面。
看著這麼玲瓏通透的自家兒子,薄書硯重勾唇角笑得無聲。
他傾身擠了些洗手液,然後捉著薄景梵的一雙小手,細緻地給他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第三遍的時候,薄景梵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來,“夠乾淨了,不用再洗了,爸……”
薄書硯看了眼薄景梵的小手,點點頭,然後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臂,示意薄景梵吊上來。
薄景梵眼睛一亮,立即用雙臂勾抱住薄書硯的手臂,並將一雙腿曲起來。
薄書硯只微微用力,便舉著手臂將薄景梵放到了地上。
“你隨意,我洗個澡。”薄書硯開始解襯衣紐扣,“對了,跟小酒說一聲,我在這裡。”
薄景梵點點頭,“我會告訴她的。”
薄書硯看著說完話還不走的自家兒子,只好又朝他點了點頭,“好。”
薄景梵這才滿意地轉身,往外走了。
一出門,就見深酒在門口站著。
薄景梵仰頭朝深酒一笑,喊了聲,“媽。”
深酒正準備說話,薄景梵繼續道,“老爸說,他在裡面。”
老爸?
深酒正想說什麼,薄景梵抬起兩條小腿走了。
他那小脊背,挺得筆直。
……
……
自從上次參加了沈言宵和桑桑的小宴後,深酒便沒有把薄景梵送回翟家,想趁熱打鐵,讓薄書硯和薄景梵好不容易緩和些的關係更親近些。
無奈,薄書硯忙於工作,那幾天每每都是深夜才歸來。而薄景梵的生物鐘很好,每天晚上九點多就準時上床睡覺。所以,兩父子其實都沒怎麼碰上面。
這天,深酒剛準備送開車送薄景梵去幼兒園,薄青繁的車子就停在了鐵門外。
王澤煒率先從車子上下來,一眼看見傅深酒手裡牽著的薄景梵,“小梵梵,還記得叔叔嗎?”
薄景梵捏著傅深酒的五指收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王澤煒得到肯定,很高興,像是抹了白粉的臉笑得開了花,忙湊了過來,蹲在梵梵跟前,話卻是對著深酒說的,“小姑娘,你這兒子長得真是俊,我活了三十幾歲,還沒見過比他好看的孩子了。”
“謝謝。”深酒沒說話,薄景梵倒是淡淡地開口了。
王澤煒和傅深酒都是一愣,隨即王澤煒哈哈大笑,那笑中帶著點尖,聽起來讓人覺得不舒服。
深酒不願意自己的孩子跟這樣的人多待,拉著薄景梵繞開他,“不好意思,我們要遲到了。”
王澤煒的臉垮下去,隨即掃興地站起身。
深酒看了一眼在門外停著的車子,想了下還是拉著薄景梵走了過去。
有些恩恩怨怨是大人間的,與孩子無關。
況且,自己的親奶奶就在旁邊,沒有不去打招呼的道理。小孩子,該有的禮數和教養不能丟。
車窗是降下的,薄青繁坐在後座。
“薄董事長,這是我兒子,薄景梵。”深酒維持著尊重長輩的語調。
薄青繁其實見過薄景梵。
上次王澤煒去翟家見人沒見到,便帶著薄青繁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院長知道薄景梵的身份,自然會讓薄青繁和王澤煒去見薄景梵。
但是當時薄青繁站在教室外面,並沒跟著王澤煒進去。她只在門外,從一堆孩子中間看了薄景梵兩眼。
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近距離地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