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的女人聲音蒼啞,似太婆。
饒是從小就作惡慣了的寧唯,也禁不住嚥了口唾沫,這才恭敬地說,“放心吧,做了好幾手準備。”
林苡賢摸了一根菸出來,點上後喂進嘴裡,狠狠吸了一口。
寧唯從口袋裡摸出一管口紅,“你說過,她很謹慎,所以為了擾亂她的判斷,我將她的口紅給拿過來了。”
林苡賢低低一笑,“你很聰明。”
她這誇獎,卻讓寧唯面部肌肉都僵硬,好一會兒後她才笑,“林小姐,我只是希望能多幫你一點。”
言罷,見林苡賢只是抽菸,寧唯將車窗降下了些,“這管口紅留在身邊也是晦氣,我還是扔了吧。”
“別扔!”林苡賢將蒼啞的聲音拔尖,氤氳出毛骨悚然的效果。
寧唯被嚇得手一抖,口紅差點就滾落了出去。
“把口紅給我。”林苡賢側過身,朝她伸出手。
寧唯看著她那張依舊美麗的面龐,緊張害怕的心緩解了些,將口紅遞給了她。
林苡賢接過口紅,將口紅旋出來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她從包包裡拿出鏡子,對著鏡子、細心又耐心地給自己塗了起來。
寧唯眼神怪異地看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塗的,可是傅深酒那管口紅。
林苡賢塗好口紅後,抿了抿唇,最後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將唇瓣兒邊緣抹了抹,這才滿意地收起鏡子。
“好看嗎?”林苡賢轉過來問寧唯。
寧唯愣了愣,下意識地就點頭,“你用每一個顏色都很美。”
林苡賢滿意地笑了笑,下一瞬眼神卻驀地凌厲起來,“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當然是你!”寧唯的聲音有些抖。
林苡賢斂眸看了眼寧唯,最後才輕蔑地笑了聲,轉過頭去,啟動了車子。
……
傅深酒剛剛走到那家餐館,薄書硯就來了電話。
眸光抑制不住地亮了亮,傅深酒立刻就滑了接聽。
“小姑娘,我是約翰。”
愣了下,傅深酒莫名就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嗎?”
“no、no、no!”約翰連忙笑道,“是這樣的,薄今天中午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喝到下午四點多才真正結束。”
胸腔裡瀰漫過幾不可察地心疼感覺,但傅深酒也只是“哦”了聲。
“薄醉得厲害。”約翰補了句。
傅深酒捏了捏包包帶子,輕聲道,“那你給他買點醒酒的東西。”
約翰無奈地笑起來,“我已經將薄送回你們住的酒店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回去看看他。畢竟,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傅深酒沉默下去,而約翰也沒在等她的回覆,結束了通話。
在餐廳門口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傅深酒捏著手機,快速地往商場的大門口走去。
……
約翰結束通話電話以後,將薄書硯從床上移到了沙發上,最後掐著時間出了套房,躲在走廊的轉角處。
果然,沒過幾分鐘,他就看見傅深酒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約翰一直看著傅深酒進了房間以後,這才叉著腰,意識朦朧地往自己房間走。這次飯局,他也喝了不少。
……
傅深酒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薄書硯。
他平日裡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碎髮此刻凌亂地垂著,那墨色越加襯得他臉色蒼白。
那樣筆挺矜貴的一個男人,在此刻,滿是落寞而又可憐的味道。
傅深酒站在玄關與客廳交接的地方,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放下包包,走到他身邊。
薄書硯墨色的碎髮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