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硯抬眸,目色冷幽地望著薄奶奶。
那種刺人骨髓地疏離之意,讓薄奶奶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也正是在這個檔口,薄書硯讓那兩個女工人將薄奶奶給帶了出去。
薄奶奶一走,許綰輕像是失了主心骨,一雙本就朦朧的的淚眼頓時失了光亮。
“許大美人,事情是這樣的。”祁宣一直笑著,“我們薄哥呢在南山又買了一套適合養老的空宅子,這兩天呢就會陸陸續續把奶奶的東西搬過去。你剛才既然已經決定留在這老宅裡,我們薄哥念在你陪伴奶奶有功的份兒上,就把這宅子送給你了。”
“你…你什麼意思?”許綰輕愣了好一會兒,明白過來後她奔向薄書硯,“薄書硯,你到底什麼意思?”
祁宣輕易地攔住許綰輕,並不讓她靠近薄書硯,“許大美人,你沒看見我薄哥正在抽菸了嘛?你問他他也沒閒工夫理你。不如好好跟我說,怎麼樣?”
許綰輕根本沒料到薄書硯會玩這種陰招,接受不了事實的她已經開始失控。
祁宣攔她,她直接揮手就想給祁宣一巴掌。
祁宣的笑意終於漸次消失下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一推。
許綰輕站立不穩,摔坐在地,但她立時想要爬起來,嘴裡一直在叫薄書硯的名字。
薄書硯凝了一眼這個在數年前猶如天使一般美好的女人,繼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薄奶奶被兩個女工人帶往早已準備好的一輛保姆車。
坐在車裡等待的傅深酒聽到薄奶奶的哭聲,終是不忍,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彼時,最後從別墅出來的薄書硯也已經跟了上來。
定在原地不肯走的薄奶奶一看見薄書硯,一雙渾濁的眼流出更多的淚水。
薄書硯眸淵暗動,最終卻撇開了視線。
這時,薄書硯放在薄奶奶身邊的一個女工人適時開口,“老太太,為了一個外人讓自己的親孫子傷心,不值當啊。再說呢,許小姐對薄家有恩,薄三公子想必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我看您老人家不如相信自己的親孫子一回。再說了,以前您老人家無條件地護著許小姐還說得過去,現在您早就知道許小姐一直在撒謊、在詆譭傅小姐,您要還是這個態度,薄三公子可要心寒吶!”
薄奶奶被女工人說得眼淚直流,她一拍大腿,直接坐倒在地。
薄書硯喉結滾動,往前走了兩步,最終卻還是頓住了腳步,不再去看薄奶奶。
女工人看了一眼薄書硯後才蹲下身去安撫薄奶奶,“您看看您,這又是為的哪一齣?”
薄奶奶轉向薄書硯的方向,又哭又說,“硯硯啊,不是奶奶要和你抬槓,但是輕輕和我在一起住了將近四年,她的有些小心思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晚輩願意和我這個糟老婆子一呆就是幾年?我不管你們這些年輕人之間到底有個什麼糾糾纏纏,但是輕輕對我有算是有恩,我再怎麼也不能虧待她是不是?”
“奶奶,南山的別墅已經按照您喜歡的風格裝修好了,你在這邊的東西我也會派人儘快給您運送過去。”薄書硯不想再聽到許綰輕的名字,蹲下身去拉薄奶奶。
薄奶奶看到自己的哭招起了作用,哪裡還肯起來。
薄書硯握著薄奶奶的手臂,看了薄奶奶好一會兒,最終他慢慢鬆開她的手,“既然您不願意起來,那就在這裡坐著吧。”
言罷,薄書硯當真頭也不回,直接往黑色Lincoln走去。
薄奶奶直接僵在了當場。
薄書硯現下突然對薄奶奶這樣狠心,深酒再次受到震撼,終是不忍心,朝薄奶奶走了過去。
“奶奶,您快起來。”深酒蹲在薄奶奶身前,沒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