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默然不語,陸菡如不禁怒氣上升。
「歐陽澧墨,你太冷漠無情了,哼!我不要待在冷血無情的人身邊,你走開!」陸菡如用力推開他,往水平如鏡的湖面走去,心想這湖水也許能送她回二十一世紀,離開這冷血無情的傢伙。
歐陽澧墨追上去,從後面狠狠的抱住她,不理她瘋狂掙扎,驚恐的大聲喝道:「不準走!」
「放開我,你這沒良心的傢伙!」陸菡如喊著,拼命扳開他的手指。
「你別走,我去跟爹說!」歐陽澧墨心急的道。
「真的?」陸菡如立時停止掙脫。
「嗯。」他又輕又啞的喃喃道:「其實,我早就原諒他了。」
「呃?你早就原諒他了?」陸菡如詫異地抬頭看他。
「嗯!」
「那你什麼不親口對他說?」
「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死不瞑目的娘和墜落山崖生死不明的你,所以我無法開口……」他痛楚的蹙攏眉峰。
陸菡如從他深沉的雙眸裡看到困惑、掙扎、痛苦和矛盾,知道他心底深處,深埋著不為人知的沉重傷痛,她輕握住他僵硬冰涼的手。
「你能陪我一起去看你父親嗎?我想看他。」她輕聲柔道。
歐陽澧墨沉默半晌後輕輕點頭,牽握她的手離開湖邊。
陸苗如看到臥在床榻骨瘦如柴、虛弱無力的老者,心裡一陣惻然,她輕輕地坐到床榻邊,小心翼翼地執起老者的手,柔聲道:「伯父,歐陽澧墨原諒你了,你看,他來了。」
聞言,床上的老人震動了一下,急切地用毫無生氣的眼睛環視四周,她轉頭看向默立一旁的歐陽澧墨,雙眸狠狠瞪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上前說話。
屈服在她含怒的雙眸下,歐陽澧墨走近床沿,生澀艱難的說道:「我……我不怪你,爹,對不起。」說完,他不自然的繃起臉,隨即緊握拳頭,快步走出房。
陸菡如與站在另一邊的歐陽振宇互看一眼,欣慰的鬆了口氣。轉望向床邊,只見一顆淚珠從歐陽洶近乎枯槁的雙眸裡緩緩流淌下來,雙唇激烈的抖顫著,欲張口說話,卻發不出一語。
陸菡如握住歐陽洶滿是皺紋、粗糙的手,溫柔的看他充滿強烈情緒的眼眸點點頭,體貼的表示自己明白他想說的話和心裡的激動。
剎那間,歐陽洶覺得自己與這位陌生的女子建立了無比親近的感情聯結。
之後每天,陸菡如堅持服侍歐陽洶吃藥、抹身、更衣和餵食,細心的服侍老者,可能是移情自己對雙親的內疚,也是為歐陽澧墨彌補多年的不孝之過,陸菡如對著病弱的歐陽洶,自然而然的產生強烈的孺慕之情。
歐陽振宇派來一個伶俐的丫鬟小月隨身服侍陸菡如,幫忙她照顧歐陽洶,免得她一人累壞了。
歐陽澧墨對父親的怨恨已煙消雲散,對正臥病在床的父親有著深深的內疚、擔心和關懷,只是他一向不善表達感情,也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
他見陸菡如每天細心地照顧自己的父親,心中除了欣慰、安心和感激,對她的愛戀更是日益加深。
堡主內室,歐陽振宇正俯身跟半躺在床榻的歐陽洶說話,後者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歐陽澧墨默立一旁,微蹙眉頭盯著門外看:心裡想著陸菡如不知哪裡去了,平常此時她都在父親房內的。
這時,歐陽振宇抬頭見陸菡如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菜進門。
歐陽澧墨一見,忙大步上前幫她端過托盤,細心的發現她額上汗珠溼潤了頭髮,憐惜的皺眉低聲問:「你幹什麼去了?」
「我剛到廚房做了這道湯菜要給伯父嚐嚐,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古代做菜呢。」她越過歐陽澧墨走到床邊,見歐陽洶精神好多了。「伯父,這湯菜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