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謊稱說和靳言一起去附近的鎮上走走,把紅紅送到了咫樹的嬸嬸家裡,靳言換上了我為他縫好的運動褲,把牛仔褲疊好整整齊齊地放在了咫樹的床頭,我們手拉著手環視著這屋裡的一切,臨別在即,不知道為何兩個人同時紅了眼眶。
我越來越發現,靳言其實是一個特別感性的男生,他並不像他曾經表現的那樣冷漠無情。幾天下來,雖然對這個地方有許多的不適應,但是這一家人對我們的種種關愛,都讓漂泊無根的我們感受到了溫暖。
久久,靳言咳嗽了兩聲,正聲道:“我們出發吧。”
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咫樹的家,告別了這個單純而熱心的男生,坐上他們村裡的最後一班列車,於天黑之前來到了x城。
靳言是一個對錢根本沒有概念的人,過去無論他走到哪兒要麼刷卡要麼有人買單,他壓根不需要自己掏出現金。所以當時走的時候,保險箱裡明明放著幾捆現金,他卻只拿了一小疊,甚至根本沒數數帶的現金有多少。
這一路吃吃喝喝用用,再加上臨走留給咫樹2000元現金,靳言身上所剩的現金已經不多了。因為他一向大手筆慣了,剛到x城他便帶著我去了x城裡最豪華的酒店開了房,洗了桑拿,這樣一折騰,一晚上我們手裡的資金就嚴重縮水。
隔天,當我們在酒店的豪華雙人床上香噴噴地睡了一覺,醒來後靳言點了點手裡的現金,不多不少,還有1000塊。錢已經不多了,可是對於未來我們卻完全迷茫,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兒?該做些什麼?我們能做什麼?
“我們不能再住酒店了,這樣下去會彈盡糧絕。”我趴在靳言的懷抱裡,喃喃說道。
“沒事,沒錢了我想辦法。”他依然一副大言不慚的語氣。
“你怎麼想辦法?你不可能再求助你父親了,除非我們現在就回去。”我說。
他堅決地搖了搖頭:“不,絕對不回去。”
“為什麼?”我不禁問道。
“好不容易自由了,我不想回去。再說了,回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他也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靳言說完,眼神頓時惆悵起來,彷彿想起了許多不好的過往。
“那我們租一個房子先吧,我今天問了,這邊租房也不貴,先住下來,然後我找一份工作,你覺得呢?”我於是說道。
從選擇和他一起流浪的那一刻開始,我其實心裡就做好了準備,我明白我們所選擇的路有多坎坷多難,可是我並不懼怕。
“那明天去看看,你問問租豪華公寓一個月要多少錢。”靳言又說。
“以我們現在的資金,可能只能租一間普通的單間了。靳言,你要看清現實。”我見他還是一貫的態度,頓時著急起來。
“什麼?那條件得多差?那怎麼行?在咫樹家裡住幾天,我身上都已經長了好多小疙瘩了。”他眉頭皺成了一條直線,似乎現在才開始意識到生存下去的種種問題。
“你如果受不了這個苦,那我們就回去。”我見他這樣,頓時也洩氣了起來。在h城雖然同樣過得艱苦,但是那裡至少有朋友有家人在,而且離家鄉並不遙遠,不過三個小時的車程。
“不回去!好,我答應你,租房就租房吧。”他再一次妥協,但是心有不甘地用被子矇住了頭,我知道他並不開心。
就這樣,我們在離家千里之隔的x城暫住了下來,從酒店退房後,我們倉促間租下了一間200元一個月的單間,押一付一,買了不少的日用品,等到天黑時,我們手裡的現金只剩下了區區兩百元。
北方的天氣依舊寒冷,我們只買了一床單薄的被子和褥子,兩個人在1米寬的小床上緊緊相擁,還是依然能夠感覺到從被窩各個角落滲入的涼氣。一想到從明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