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連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抓起麵包就啃,拼命地啃,一會兒工夫就把一整個麵包吃完了,吃的時候壓根不知道麵包是什麼味道,只是一種強烈的覓食本能。等我吃完後,終於有了一點點力氣,我藉著那一點點力氣開啟了礦泉水,一口氣喝完了一整瓶。
多米根本沒有功夫理我,他好像瘋了一樣瘋狂地開著車,車在路上狂奔著,顛顛簸簸,我感覺我的身體都快被抖得四分五裂了。終於,他把車停在了一個地方,然後揪著我的頭髮狠狠地把我從車上拽了下來。
“潘如書,沒想過你會有今天,對吧?”他把我甩在了一片沙灘上,蹲下來,揪著我的頭髮讓我的腦袋懸空,我在疼痛中吃驚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發生了什麼?”我艱難地問道,“靳言怎麼樣了?”
“呵呵,”多米冷笑了一聲,又放下我的頭髮把我重重地甩在沙灘上,我不小心吃到了沙子,慌忙滾到了一邊,連忙吐了出來,“你還有力氣關心他!那小子現在輝煌騰達了!哪有功夫來關心你!”
輝煌騰達了?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陣狐疑,忙問道:“你是說…他沒死?他還活著?”
“他死不死你那麼關心?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他根本沒有功夫來管你!潘如書!你他媽是不是傻!”多米罵罵咧咧地對我兇道,時不時還蹦出幾句罵人的英文。
我掙扎著從沙灘上坐了起來,我剛顫顫巍巍站立起來,他就把我推倒了:“別亂動!我沒多少耐心!你別挑戰我的脾氣!”
“你想殺了我,是嗎?”我看著他,語氣平和地問道,“在我死之前,我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呵呵……他他媽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搶走我的一切?一切本來都應該是我的,他憑什麼擁有?那個臭女人,她養了我那麼多年,說拋棄就拋棄了,呵呵。”多米手裡拿著瓶烈酒,邊喝著酒,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我依舊一頭霧水,不過從他的語氣裡,我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可是他的情緒特別激動,我根本不敢多問。
他說著說著,又把目光看向了我,他指著我的鼻子,他說:“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他現在正忙著和他的母親好好敘舊呢?你以為他真愛你嗎?你以為他真在乎你嗎?不,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懂嗎?”
“他母親?他母親不是死了嗎?”我不禁脫口而出,我清楚地記得,曾經靳言說過,他母親因為難產而去世。
“她早該去死了!她當我是什麼?我叫了她那麼多年媽媽!她當我是什麼!她眼裡還有我嗎?!不,沒有了,一切都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了,不過……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潘如書,你永遠不會想到吧?你會和我死在一起,哈哈……你是不是特別恨我?你一直很討厭我對不對?”多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情緒似乎完全失了控。
所以……黑衣女人是靳言的媽媽?他們相認後,多米就被拋棄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這樣,靳言現在會在哪裡?
我茫然地望著周圍,發現我身處在一個偏僻的小沙灘上,夕陽西下,海面波光粼粼,風微微吹著,一切的景色那樣美輪美奐,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如同魔鬼一般。
他從車上搬下來一箱烈酒,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嘴裡不斷咒罵著,我從他的話裡依稀明白大概是怎麼一個過程,可是關於靳言和他母親如何相認、為什麼靳言父親會說他母親已經去世這些內容,我依舊茫然。
我繞到了車附近,趁著多米不備快速拿了麵包和水快速吞下,可是很快就被他發現了,他把我暴打了一頓之後,用繩子捆住我的雙手雙腳,然後對我說讓我乖乖待著,不然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