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也隨即拉了張椅子坐下,他的聲音是一貫的冷沉,“凡賽斯先生大駕光臨,真是令我費氏蓬蓽生輝,費某又豈會懈怠貴客臨門呢?”
駱聽了費澤陽的話,努力剋制住自己想要狂扁他的衝動,他需要冷靜,才能夠應付費澤陽這般難纏的角色,不然反將自己氣到嘔血,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費總,真是雅量,客套話,我們也不必說了,直接進入主題吧。”
駱目光銳利,直直逼視費澤陽,想要他的臣服,想要見到他的低聲下氣。
費澤陽菸灰色的瞳仁中不起波瀾,先按了下內線,讓季默然送兩杯咖啡進來,還問了下駱,“要不要加糖?”
駱搖了搖頭,回過神來,暗想,又被費澤陽擺了一道,正要開口,沒想到費澤陽卻在此時捷足先登,“有關對貴公司造成的損失,我費澤陽以費氏的名譽跟誠信擔保,必定作出對貴公司應有的賠償。至於本公司的股權,費某不想要落入他人的手中。至於秋澤私下跟貴公司簽下那合同,費某用人不當,凡賽斯先生那時想必不小心簽下的。”
言下之意,就是駱使了小人的卑劣手段,明知道那段時間費澤陽遠在倫敦,卻暗中卑鄙地應了秋澤那條件。不過商場上明爭暗鬥,很正常,費澤陽用人不當讓人有機可乘,這一點,費澤陽倒是深知,所以此次對於秋澤簽下的那份合同,他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不算作數。
“那資金呢?據本人所知,費總手頭那塊地皮還未賣出去,又哪裡的資金來賠償本公司造成的損失呢?至於合約問題,若不是貴公司的人意圖不軌,鄙公司又何來的契機,可以加以利用呢?”
駱冷笑,唇角掀起一抹嘲諷,湛藍的瞳仁中醞釀著難以平息的慍色。
費氏那塊地皮沒有賣出去,反倒是近日鬧得紛紛揚揚,連洛城的政府都涉足其中了,足見費澤陽的人緣確實不怎樣。患難當頭,最見人心。
“我也是很好說話的。我給你一點籌集資金的時間,費總若是不想要出讓費氏百分之五十股權的話,那麼明天下午兩點之前,我希望我的賬戶裡匯入你的錢。不然,我會申請法院,凍結費氏的資金,讓費氏無法正常的運轉下去,到時就算費總心頭不願意讓出股權,還是會被迫出讓。真要是走到那個地步,你臉上無光,弄得你灰頭土臉的,本人也會過意不去,畢竟你好歹當了笑十幾年的哥哥。”
駱咬著生硬的中文,但是字字都透露出他的咄咄逼人,他的毫不退讓。費澤陽還真讓他渾身的血液騰飛,怒火狂飆。
駱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費澤陽臉上細微的表情,就衝著自己明明高人一等卻被費澤陽的挑釁姿態驟然壓低,就明白了一半為何當初費一笑會受傷,會無奈,會悲哀。
這樣氣勢懾人的男人,他的霸道跟強勢是從骨子裡滋生出來的,就算面對最窘迫的困境,他也不會低聲下氣。
駱對他生不出同情,也不想同情他,脅迫費澤陽,若是他沒了費氏總裁的寶座,自己騎在他的頭上,應該很威風吧?
他甚至覺得當這個費氏的總裁比起蒂亞的總裁來得更加氣派,駱開始幻想起坐在費澤陽曾經坐的位置上,對他頤指氣使,迫使費澤陽發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氣,還沉浸在自己美美、異想天開的幻境中,卻聽到了費澤陽不高不低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你放心,我費澤陽不會欠下你那筆債務的,但是費氏不會落入外人的手中,這一點要讓凡賽斯先生失望了。”
駱忽然抬頭,發現費澤陽靜靜地凝視著自己幽深的眸光有些迫人,閃耀著莫名的神秘暗芒,那是讓駱一下子想到了成竹在胸。
費澤陽頓了頓,又繼續用他一貫冷凝的聲音開口道,“不要等到明天了,下午四點半前,我會讓季秘書將錢匯入你的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