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那宗祠之地似乎多年無人修葺了,裡面其實除了那盞長明燈還亮著之外,好多處都已經破損,其實這才是對先祖的大不敬了。兒臣今日更有一番心意,想要將宗祠修繕一下,也是子孫對先祖的一番孝心、敬仰。”
鍾離域說著,下面就有大臣們點起了頭,瀛盛帝一時也感覺有那麼點道理了。這宗祠自天啟開國以來修建,之後從元祖開始,鍾離氏皇族一脈就只有牌位進去的,活人幾乎都不會進去朝拜。這也有幾百年了,想必那些日日進去打掃的人也礙於其陰森,又無人管理不會盡心,現在想想外面就是一派莊嚴,裡面只怕已經破舊損毀了不知道什麼樣子呢。
“那域兒的意思,是想親自督辦此時?”瀛盛帝倒是沒有想到,鍾離域居然會有這樣個心思。
“是。若是大動土木,兒臣怕滋擾先祖靈位,所以兒臣要親自入內修繕,只須有幾個能工巧匠在旁指點就好。”
“域兒能有此孝心也實在難得,但你一人之力畢竟難以辦的周全,父皇就請右相司徒貢代替朕,與你同去盡孝吧。司徒右相是三朝重臣,幼年時還服侍過太祖,若有他相佐,既是顯示對先祖的恭敬,又可以將事情辦的圓滿。再挑選二十名能工巧匠,所用材料一併交由御辦處即可。”
瀛盛帝說完,名一邊的內侍將一副黃金對牌託了過來,交給鍾離域。這對牌是讓鍾離域拿著去御辦處領東西的。領的時候將所需東西的清單和一對兒金牌都送上去;東西發下來其中的一隻留下做個憑證,等東西用完了入賬的時候兩邊的數目都對上了,簽了字再一起交回來,下次再取用東西的時候再如此。也算是一個領貨、記賬的憑證了。
“兒臣謝過父皇。”
“老臣叩謝皇恩。臣如此年紀,還有機會能立於先祖靈前,實在是仙福了。”右相司徒貢也感覺跪下謝恩。雖然明知道這也不是什麼好活計,可皇上讓你做的事情,又是代皇上金身去做的,你敢不謝?
鍾離域接過對牌的時候不動聲色,但心中知道後面的事情已經成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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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祥宮裡,太子鍾離釧已經是第三天沒有上朝了,仰躺在那張新床上,鍾離釧拉過旁邊的一隻枕頭抱進懷裡,那枕頭已經冰涼一片,但似乎還有淡淡的一縷馨香。而這幾日來,鍾離釧這間宮殿裡,也再沒有一個女人碰過這張床,碰過那晚她睡過之後枕頭和被褥,他不準。
“啟稟殿下,薛傾漠在偏殿等候。”一名內侍進來,跪在門口回稟著。
“嗯。”鍾離釧應了一聲之後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位置,長長的嘆了口氣,大步的出了殿門,來到了偏殿。這間偏殿如同之前一樣,一入眼還是像個藥廬,只是現在鍾離釧對這裡的東西已經沒有興趣了。
“小人薛傾漠,給太子殿下請安。”薛傾漠沒有想到,再見到這位太子殿下居然和之前的判若兩人,那股凜然的煞氣少了,那份狂炙的焦躁沒了,就連一雙虎目也柔了許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嗯,本太子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叫你來是想你幫我找一樣東西。”鍾離釧走到裡面,揹著雙手看著牆上自己寫的一副字,當初寫的時候滿心的狂傲,現在看著居然有些可笑。一個都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麼的人,那份傲氣其實就是傻氣吧。而現在知道了,卻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豈不是更加的可笑!
“請太子殿下吩咐,傾漠必當竭盡全力。”一聽說是找東西,薛傾漠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試想從皇后娘娘壽誕的禮物,到這位太子殿下解除隱疾需要的那些香料、春藥,哪一樣他不是都找來了,還打發的這位太子殿下樂呵呵的。
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