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暫時留下來吧,皇室血脈確實不容混淆,但更不容流落在外,若是她有福,不妨母憑子貴。”皇上說完,就慢慢站起身來,如同剛剛進來的時候一樣,目不斜視的大步走了出去。對於殿內其他人究竟是跪拜,還是恭送都毫不介意。
看著皇上的身影登上了龍輦,皇后娘娘的眼神暗了又暗,但最終還是咬牙隱忍下來,看著鍾離域說道:“域兒,母后就留她在鳳秀宮北面的晚棲閣中,那裡環境也算清幽,你若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可以親自去安排。她平日的東西經內務府的嬤嬤查驗之後也可以送些進來,日常飲食、用度都按照夫人的品級由宮中發放了,你可滿意?”
“回母后,域兒滿意。但域兒還想要時時探望一下她們母子。”鍾離域既然也明白了海願的意思,也只能表示同意。而且鍾離域知道,不要說皇后娘娘將海願放在晚棲閣,就是隨便塞進柴房,估計海願也不會有異議的。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儘量快的行動起來,不要讓海願在這裡苦的太久了。
“探望自然可以,但要按照宮中的規矩來,而且她畢竟身份特殊,你要來的時候再加上我的一個籤子吧。”皇后娘娘說完,站起身來。馬上有兩個宮女過去扶住了瑞皇后,瑞皇后說了一句:“我也累了。”轉身就徑直去了後面,明顯就是事情已經定了,鍾離域或是海願再想要有什麼要求她也不會聽了。
“想不到五弟倒是執念,怎麼就偏偏認定這孩子是你的呢?”鍾離釧冷冷一笑,又向海願的肚子上看了一眼,不顧著鍾離域已經再次緊咬的鋼牙和怒視,轉身大模大樣的走了。
其實,鍾離釧又怎麼會想要做這麼一個便宜的爹呢。他一個人灑不出種,育不出子嗣來,他就讓你鍾離域也後繼無人,先把這個女人弄進宮來,還愁弄不掉一個孩子嗎?到時候一屍兩命的法子多了。
恨恨的看著鍾離釧離開,鍾離域才收回了憤然的眼神,心疼不已的看向了海願,幾步來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一雙小手,柔聲的說著:“海願,你好傻。”他什麼都明白,也明白海願的捨己,所以才心更疼。
“我才不傻,我是相信你。”海願淡然的一笑。說不怕是假的,但海願知道,今天皇上這一來一走,倒是也給了鍾離域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更是等於救下了自己和寶寶一命。現在皇上知道宮裡多了這麼一個人,皇后和太子斷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就將她弄死吧。至於暗的,海願不是不怕,而是知道怕也沒有用。若是真的有人要她的命,她在皇宮中難以提防,在瑾王府也未必安全。不是不相信鍾離域能保護自己,而是知道敵人太過強大了,或許連鍾離域也會受到牽連。
“只是,你一個人在宮中要小心,曦仍然留下,但卻不一定能夠幫到你的,也權當個近身的丫鬟使吧。我只怕更是不能常來了。”鍾離域說到這裡,眼神再次多了一抹憤恨。皇后娘娘說的冠冕堂皇,說隨時可以探望,但又說要加上她的一道籤子。這一道籤子就只是指鍾離域要進後宮的簽到,以前只要拿玉牌換了就好,現在只怕皇后娘娘不點頭、簽到,鍾離域就沒有機會再見到海願了。
“瑾王,請吧。”鍾離域還要再交代些什麼,一邊有內侍過來,雖然是恭敬的說著“請”字,其實卻是讓鍾離域馬上就離開的。
“放心吧,我和寶寶都會很好的。”海願嫣然一笑,笑容裡有從容,也有安心。彷彿那根本就不是一場離別,而僅僅是兩人間的一個問候、一聲囑託。
鍾離域還想要再說什麼,那扶著海願的兩個宮女也擋了上來,將海願和鍾離域隔開了,兩人的手還交握在一起,卻已經是對面不見人了。而隨即,那兩名宮女一人拉住海願的一隻胳膊,將她的手臂往回收。鍾離域怕再握著會扯疼了海願,才放開了手。
“你們記得,她是本王的夫人,不容怠慢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