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是大祭司的聲音,卻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帶著對自己的關心和對那隻手的憤怒?
呵呵!海願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真的是要死了,不然怎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幻覺,會感覺現在那隻緊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在鬆開,好像還在顫抖。努力的調整著已經朦朧不清的視線,海願看到大祭司的臉抬起來,此時月光也正好從敞開的窗子照進來,將他一半的臉照亮了,可以看到他此時臉上的痛苦和憤怒,還帶著隱忍和掙扎。
自己看錯了嗎?幻覺竟然如此嚴重了嗎?海願明明感覺脖頸上的手又送了一點,也可以在大口喘息下感覺有新鮮的空氣灌入到肺裡,可海願的幻覺還在繼續,因為她聽到那個冰冷陰森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又出來了?你不是因為情蠱的疼痛而躲了起來嗎?你這個膽小鬼,你害怕的時候就讓我來承擔,你想要維護的時候又跑出來?沒有用的,終究有一天,我將把你摒棄,這個身體將完全屬於我一個人所有。”
同樣的聲音,同一張臉,卻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語調和氣勢,在海願的耳邊反覆的響起爭執的聲音,在海願幾乎遊離的意識下使她認為那應該是兩個人,一個人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企圖至自己於死地,而另一個卻在努力的反抗著,想要把自己救出來?!
多麼奇怪的想法和多麼有意思的幻覺啊,海願在那同一個人的兩種語氣的爭執中,一會兒被收緊的手扼住喉嚨,無法呼吸;一會兒又感覺那隻手鬆開了,並因為激烈的鬥爭而顫抖著;海願的意識也被一再的折磨,當她最後終於難以忍受那番痛苦,被幻覺壓入了重重的黑暗之中,海願甚至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啊!不要!”海願的喉嚨好像火燒一樣的疼,又夢到那隻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頸,下一刻就好像要扭斷自己的脖子,那種恐懼從心中蔓延開來,讓海願驚叫出聲。
“小公主,怎麼啦?”耳邊傳來的卻是老女人那平靜無波的聲音,只是仔細的回味一下才能夠感覺出她對自己的關心來。
海願坐起來,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就看到老女人伸手掀開了自己的床帳,臉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但從她的眼底可以看到詢問。
“我……”海願眨一下眼睛,看著從視窗透進來的陽光,摸了一下脖子。脖子沒有斷,除了喉嚨還有些發乾和疼痛,海願甚至感覺不到其他任何的異狀。那自己該怎麼向她解釋?說昨天晚上大祭司差點掐死自己嗎?可自己又怎麼躺在床上的?難道是夢境或是幻覺?可那種幻覺未免太多真實了。
“阿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來問過我窗子的事情?我記得你問我,窗子是不是沒有關好的。”海願伸手拉住了老女人的手,急急的問著。
“有啊,不過我進來幫你關上之後,你就睡著了。”老女人伸手幫海願把額前的頭髮掖到了而後,就摸到了她脖頸和臉頰的汗水,再看海願身上的那件真絲的睡袍,前胸後背都有汗水透過來的痕跡,不禁焦急起來,問著海願:“小公主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阿姨,你是說……說你昨天有進來過?還幫我關了窗,又看我睡了?”海願一下子就驚呆了,抓住了老女人話裡的重點,攥緊了她的手,焦急的問著。
“是啊,小公主昨晚有課業,或許是做了噩夢一直的叫,所以我就進來看看你,還順便關了窗子,見你又睡穩了才走的。”老女人拍拍海願的手背,聲音也柔了很多,特別是她的眼神,海願在她說話的時候就仔細的盯著,卻只看到她眼裡的平靜,而看不出一絲的波瀾,就好象……好像她說的是真話一樣。
而且她所說的課業海願也知道,就是會在睡著之後做那些奇怪的夢,透過夢境自己會產生那種未知而莫名的神力,也會產生恐懼和害怕,就如同夢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