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彩雲小心跟在她身後。
見她二人如臨大敵般模樣,謝描描先撐不住笑了,“兩位姐姐這般緊張,莫非是怕描描抹脖子?我不過想著幾日未曾練劍,也別生疏了,還是練練的好。兩位姐姐既然過來了,還請過來幫我更衣,這長裙逶迤,不適合練劍。”
二人這才放下心來,在嫁妝箱內一通翻找,找了件紅色劍袖裝,只是顧無華身形挺撥,比謝描描高了近一個頭,她二人又忙不迭找了針線,將這件劍袖改小了,服侍謝描描穿好。
謝描描手握雙劍,劍去如風,在廳內試練了幾個回合,所幸這廳內頗為敞亮,容得她騰挪跳躍,二女只顧擠在一處觀賞,忽覺眼前一花,各各頸上抵了一把雪白長劍,那從來笑容和善的表小姐眉眼冷厲,淡淡道:“我知你二人是表姐的心腹,留在此處也不過是為著監視於我!我自小到大被她欺負,難不成今日還要看她手下奴才的臉色不成?”寶菊與彩雲只覺後背冷汗涔涔,面前一張端莊稚氣的臉,神色卻是分外認真,讓人真會懷疑她下一刻便會拿劍將她們喉嚨刺穿!
寶菊顫聲道:“不!小姐說要奴婢們留下來服侍表小姐,就當是侍奉她一般,奴婢們決不離開!”
謝描描冷笑一聲,長劍遞進去一點,那二人欺霜賽雪的頸子之上頓時紅痕宛然,已然見紅,耳邊聽得她道:“描描自小到大謹記表姐教誨,此番好心,描描愧不敢受!二位既然將我送到了紫竹山莊,堂也已經拜了,洞房也已然入了,表姐心願已經達成!描描並非泥土所捏,無一絲氣性兒,還清二位立時收拾包袱,離開此地!若等我回還能見到二位的影子,別怪描描不再顧忌表姐臉面!”
長劍撤離,那二人齊齊輕呼一口長氣,只覺脖頸傷處熱辣辣的疼,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屋內已不見了謝描描的身影。
紫竹山莊西南角有個小小練武場,一道紅色身影揮汗如雨,雖是十月寒冬,霜雪未降,到底天氣不能算得暖和,那紅色身影包裹在一團劍光裡,劍氣所過之處,摧枝毀葉,激起旁邊紫竹一陣搖擺。
不多時,練武場外小步跑來一名丫環,立定在武場側面,氣喘吁吁道:“夫人……夫人,隨您陪嫁前來的兩位姑娘要離開山莊,您快去看看吧?”
謝描描停下來,隨手拿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笑道:“敏兒是說寶菊與彩雲啊?她二人歲數已經不小了,又自小跟著我,我遣她二人回去,是想讓娘在府裡給她二人找門好親事,也好早日成親生子!你既然來通報,就找人護送她倆一程吧!”
誰人不知,這陪嫁女侍半數總是被姑爺收在房裡的,豈知這位威武城主的千金容不得別人也就算了,連自己近身侍女也容不下,新婚第二日就將二人遣回本家。敏兒思量一番,禁不住冷汗涔涔,諾諾退下。
下午在書房議事的秦渠眉收到房內丫環密報:新夫人怕莊主迷戀自己的陪嫁丫環,已遣二人回了孃家。
一眾還未離去的管事只見莊主面色不豫,以為自己耽誤了莊主陪伴嬌妻的時光,紛紛找藉口告辭,作鳥獸散。
秦渠眉將莊中事務處理完畢,門口早有小廝主動報上新夫人動向:夫人在練武場已呆足六個時辰,間中喝了兩次水,去了一次茅廁,現在還在練武場。
他昨夜與之交手,就知這女子身手不凡,只是因為年紀尚幼,心腸慈軟,出手之際預留三分餘地。他到得練武場之時,謝描描正拄著劍大口喘息,汗如雨下,甚至衣衫後背之上也被汗液打溼了大片。她側頭看他,額頭汗珠簇簇,將精緻五官打溼,恍如水洗,眉眼彎彎,齒如編貝,偏偏一張口,頓時讓他的臉黑了幾分。
她道:“姐夫不是很忙嘛?怎麼有空過來?”
秦渠眉揹著手立在那裡,淡淡道:“聽說娘子在練武,為夫過來看看!昨夜與娘子切磋一番,還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