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心疼……
東陵弈桀驀地回首,近距離的注視雲沁雪的臉,幽暗的月色之下,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膚,好似覆上一層幽藍的光暈,朦朧、清冽且美好。
籠在月色下的那張小臉,不再是以往的恬靜淡然,似帶著濃濃的惱意,那雙一向沉靜清澈的黑眸,隱約有心疼的光點在閃爍。
思及此,東陵弈桀的心情,忽然間變得愉悅起來,就連傷口的疼痛,也似乎削弱了些。
此刻,他多想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住,永不放開,可是,現在的他不可以,心尖處一陣抽疼,比之傷口還要疼的厲害。
東陵弈桀心中升起濃濃的不甘,他又欠了蕭輕寒一個人情,可是,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心情,卻又是愉悅的,“你沒事就好,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雲沁雪雖然很惱火,可是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迅速低下頭,將裙襬撕下來一大片布條,一圈圈纏在東陵弈桀的胸膛上,暫時止住了不斷流出來的血。
蕭輕寒看著這一幕,清澈幽然的眼眸,剎那間黯淡了下來。
纖瘦的女子,娉婷玉立,白裙舞動,如同白蓮搖曳,極是美麗……
受傷的男子,微躬著身,深凝著她,黑袍飄蕩,如同一朵墨蓮,明明是兩個極端的存在,站在一起的畫面,卻是如此的溫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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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輕寒佇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頭上的髮帶隨風飄動,一身白衣,蕩起細軟的波紋,黑眸淡漠如煙水,唇角浮現一絲苦笑,抬眸望天,烏雲密佈,快下雨了……
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是多麼的寂寞和孤獨;一顆心,好似開了一個洞,時時都有荒涼的風襲來,透心骨的冷。
雲沁雪替東陵弈桀包紮好傷口,看到蕭輕寒站在不遠處,怔怔的望著他們,望著他白衫飄逸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傷感,因為,他身上透出的那股悲傷,怎麼也掩蓋不了。
他柔情至極的目光,如千絲萬縷的纏繞著她,他的病,好了麼?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不是傷了他,腦裡複雜的想著這些,突然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正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面,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對兩個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東陵弈桀望著雲沁雪發呆的樣子,眸色不由一沉,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指節發白,心口忽的劇烈一痛,不由低低的喘息起來。
雲沁雪聽到聲音,驀地回首,看著東陵弈桀痛苦的模樣,急聲道:“公子,你還好嗎?那邊那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他的醫術很好,讓他幫你治療下傷勢可好?”
東陵弈桀微微一怔,眸光閃爍個不停,沉寂了片刻,點頭道:“有勞了。”
雲沁雪深吸了一口氣,攙住了東陵弈桀的胳膊,緩步而行,蕭輕寒見狀,趕緊迎了上去,低聲道:“出了這片密林,就是大海,那邊有我停靠的船支,我們先到那休息吧。”
雲沁雪點點頭,忽地想到之前的事,急聲問道:“對了,輕寒,你的病,好了嗎?”
蕭輕寒聞言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她,眸中滿是愉悅之色,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淡淡道:“你忘了,我可是大夫。”
雲沁雪心中一喜,微笑著點了點頭,蕭輕寒眸色漸暖,抬首,望著戴著面具的東陵弈桀,幽然的眸子閃爍,驀地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低聲道:“我來扶他吧。”
東陵弈桀眸色一沉,隱約有一抹慍色掠過,冷冷道:“不必了!”
開什麼玩笑!讓一個大男人攙扶,他還沒脆弱到這種地步,剛才的示弱,只是為了讓雪兒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惡寒的情況。
而且,雪兒的腳崴了,從剛才的走姿可以看出,行走還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