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便信什麼。我那婆娘驚嚇過度,疑神疑鬼,害得我對叔叔也生疑心,當真混賬之至。”
盤蜒表情緩和,道:“你不可怪她,她不過一時慌亂罷了。”他若將風鳴燕種種舉動如實相告,蒼狐信了,必又掀風浪,盤蜒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自也不必多言。
蒼狐朝盤蜒跪倒謝罪,盤蜒將他扶起,笑道:“你早些回去,勸你妻子寬懷,我絕無怪罪之意。待有吉日,令你與武家小姐成婚。”
蒼狐千恩萬謝,兩人分別,他回到驛館,風鳴燕正以淚洗面,見他來了,忙不迭迎上,道:“夫君,你去哪兒了?我為你牽腸掛肚,險些病倒,你是不是仍恨著我?”
蒼狐捧著她臉頰,想起盤蜒,想起蔓兒,心生疑惑、愧疚、膽怯、憤恨之情,良久才道:“盤蜒叔叔與我開誠佈公,一番長談。他說你生了夢魘症,幻想出諸般事來,他並未碰你,也並不怪我。”
風鳴燕“啊”地一聲,害怕已極,道:“他。。。。他說過,我若將此事告訴你,他。。他就取我性命。”
蒼狐道:“只怕是他氣憤之餘,隨口要挾罷了。那鴻海對他言聽計從,他要殺你,世上幾無人能救。”
風鳴燕躺在丈夫懷裡,心中想起古時種種典故,始終難安,道:“你對他還。。。有用,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可別。。。。”
蒼狐柔聲道:“你別多想了,他今日。。。將武家小姐。。。許配給我做妾,籌備一日,後天既要成親。我委實拒絕不得。”
風鳴燕心裡一沉,顫聲道:“他如此安排,乃是緩兵之計,或者待你有了新歡,他非殺我不可了。”
蒼狐道:“你不可猜疑,我看得出來,他對我真如親生兒子一樣。他說他即將隱世修仙,要將涉末城交到我手上。”
風鳴燕哭道:“你。。。你怎能輕信?你有了年輕漂亮的新媳婦兒,就不要我這黃臉婆了?他對你再好,可我卻從此命苦啦。”
蒼狐大聲道:“你怎是黃臉婆了?你度過泉水試煉,青春不老,在我心中,永遠比誰都美。”
風鳴燕聽他勸慰,哭的更為厲害,蒼狐與她依偎,心中疼愛無比,一時又陷迷茫。
若這許多年來,蒼狐在這殘酷世道上只學會一事,那既是此間並無對錯,難辨是非,公理正義,只在強弱。
他仍太弱小,只能將強者的話當做對的,無論真相如何。
他想起勾踐,想起韓信,想起劉邦,想起故鄉世間,古往今來無數隱忍的英雄人物。
於是他不再去想盤蜒的謊言了。
風鳴燕在哭泣時,也正不停打算。若吳奇真不計前嫌,打算令蒼狐繼任城主,只怕也絕無好心,那武家小姐便是明證。她聽說過這位武家小姐的美名,也素聞武家勢力手段,風鳴燕縱然統管驛館,招待賓客,可自身並無大族支撐,如何能與之相爭?久而久之,必受排擠,甚至禍亡之日,也並非如何遙遠。
即便她已是萬鬼之軀,也須得懷上蒼狐的孩兒。
她想起自己聽說過不少傳聞。
。。。。。
翌日清晨,她獨自出門,前往城中醫館,行了十多里路,至一街邊大宅,這正是血寒行醫施藥之處。這位“副城主”重金聘請北妖名醫,匯聚於此,鑽研藥理之餘,也替百姓看病,診金低廉,故而門庭若市,然則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城中人受惠之餘,習以為常,稍受怠慢,罵她的人也是不少。
她來到後院,門口侍衛認得她,豈敢阻攔?放她入內。她見此處院子花草繁茂,樹蔭連綿,鬧中取靜,別有洞天,於是靜候在旁。
等了半柱香功夫,血寒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笑道:“鳴燕小妹,來找貧道何事?”
風鳴燕見她美貌無比,遠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