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人心的誠意,令人不由得不信。
赤蠅鬆了口氣,又道:“小師弟,你說那高手精通各門各派的武藝,這也算不得艱難。天下功夫,往往一法通,萬法通,若所練內力精深包容,運用順暢,又在武林中見多識廣,許多招式,自然而然便使得出來。”
陽問天道:“可那人。。。。會使‘鴻源江河掌’,這掌法在江湖上極為少見。”他已知那兇手多半不是赤蠅,聲音虛弱,滿是歉意,此刻發問,不過是誠心求教。
赤蠅道:“鴻源江河掌?這功夫我可不會。我從未會見過崑崙明教的高手,又豈能運用這功夫?”
陽問天這才徹底明白過來,宛如噩夢初醒,悔恨萬分,單膝跪地,抱拳道:“師兄,師姐,小弟我糊塗透頂,錯怪二位!兩位儘管責罰,小弟甘願領受。”
赤蠅趕忙將他一把扶起,道:“師弟,當年我與香兒分身乏術,未能救得了你府上之厄,才是真正對不起你。”
文秋香也道:“咱們有負師父之託,當真無能之至。爾後聽說你不願前來,恐怕你心裡怨恨,赤蠅他更極不好受。”
陽問天聽二人語氣誠摯,心中感動,道:“我並不怨你二人,你們想著幫我,我很是感激,可我另有法子,想去崑崙山學藝,這才未早些拜見師兄,師姐。”
莫憂、環環見情勢急轉直下,臉色鐵青,如被捅了刀子一般,可赤蠅武功太高,這兩人也難掀起風浪來。
赤蠅笑得歡暢,喜不自勝,道:“今日師弟與吉雅師侄前來,正是天大的喜事,難怪香兒你說要替我慶生,原來未卜先知,大有道理。”
文秋香自也高興,但看見莫憂,眼神冷淡下來,說道:“師弟,你恨上咱們,其中定有這莫憂、蘇芝環挑撥之功了?”
莫憂道:“我也不過是依證據推算,一時算錯,在所難免。”
蘇芝環也道:“是啊,那些殺人兇手,看著都是烏鴉組的人嘛。烏鴉組四處殺害武林同道,名聲在外,誰都會這般想。”
文秋香道:“烏鴉組只殺殘害百姓的元人,禍害江湖的惡人,絕不用作幫派之爭,況且這些兄弟各個兒武功高明,自高身份,不會去圍攻旁人。”
赤蠅心想:“這莫憂既然是跟師弟一路,又未曾加害無辜,倒也不可刁難。”於是笑道:“既然莫幫主、蘇姑娘賞臉光臨,自然要留下喝一杯慶壽酒了。”
莫憂與蘇芝環互望一眼,笑顏綻放,都點了點頭。
文秋香暗暗發愁,心想:“赤蠅他見了師弟,開心過頭,連這兩人大罪都饒了。但這大喜日子,委實不宜以為此動怒。”
陽問天這才有空,向赤蠅引薦盤蜒、白鎧、小默雪等人。赤蠅見到盤蜒,屍海劍訣神效發作,微覺異樣,問道:“這位吳奇大哥,你練得是什麼功夫?”
盤蜒笑道:“東鱗西爪,不成氣候,委實不值一提,赤大俠也不必知道。”
文秋香奇道:“相公,這位大哥武功很高麼?”
赤蠅道:“奇怪,奇怪,我瞧見他,就像。。。。就像瞧見師父一般。除了當年武當山張三丰大師之外,這般情形,還是頭一次遇見。”
文秋香“啊”地一聲,打量盤蜒,眼神敬畏,道:“你是說,他功夫更勝過你麼?”
赤蠅道:“不,不,未必如此,只是測不出這位大哥功力深淺罷了。”
陽問天道:“叔叔武功,自然很是了得,我從未見他吃過虧呢。不過他。。。斷了一臂,行動著實不便。”
盤蜒心想:“此人眼光不差,居然能刺探我功力。蒼鷹之徒,果然了得。”於是身軀放鬆,內勁渙散,赤蠅心中一迷糊,笑道:“是我看錯了,看錯了。師弟,你這些朋友,各個兒都很了不起,讓我眼花繚亂,偶爾感知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