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天聽她罵的難聽,暗暗有氣,但她是個麗色佳人,縱然大放厥詞,瞧來動人,聽來悅耳。陽問天不願惡語相向,直起身子,義正辭嚴,道:“你們難道不知那兀勒所作所為麼?”
女子森然道:“管他做了甚麼,先殺你不遲!”
眼見那三人又要動手,小默雪走上一步,深深作揖,道:“三位莫要著急,問天師兄絕非惡人,他與令師兄過節,想必其中定有道理。”
道兒說:“是啊,咱們這兒人多,你們那兒人少,若真打起來,咱們可佔便宜,咱們不欺負人,大夥兒心平氣和的說個明白。”
對面少女已鎮定下來,水靈靈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慧光,說道:“好,卜師哥,博忽師哥,且與他們講講道理。”
兩大劍客對這少女甚是敬重,霎時收起兵刃,退後半步。她看似年輕,可威嚴不輕,語氣高貴,加上劍法高明,定也是波斯明教中一位重要人物。
陽問天望向盤蜒,盤蜒道:“她定是金帳汗國大有來頭的皇親國戚,瞧她樣貌,與汗國皇后長得有幾分相似。”
此言一出,非但陽問天等人吃驚不小,連那少女一邊也大感意外,少女忍不住道:“你。。。你見過娘。。。皇后娘娘麼?”
盤蜒淡淡道:“非但見過,在下曾在波斯住過一段時日,傳授一位小王子吐納之法。”
金帳汗國王子無數,也不知他說的是何人。少女表情疑惑,將信將疑,盤蜒震斷門閂,推開客棧房門,掌櫃的衣衫凌亂,跑了出來,戰戰兢兢的問道:“幾位爺在街上儘管打的厲害,又為何跑到小人店中?小店本小利薄,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盤蜒取出一錠金子,塞到掌櫃手中,那掌櫃的登時眉開眼笑,道:“幾位自便,自便,只要不出人命,小人絕不報官。。。。”
盤蜒道:“若被我逮到你在旁偷聽,此地縱然有人喪命,也絕少不了老兄你。其餘人等,也是一樣。”掌櫃的心驚肉跳,點頭哈腰,不一會兒跑的沒了影。
眾人分兩桌坐下,盤蜒坦然道出己方眾人姓名,於崑崙明教中擔當何職,更點明陽問天昔日身份。陽問天微覺詫異,但也並不質疑。
少女聽盤蜒說起陽問天竟是九和公主之子,昔日元朝親王,臉色劇變,大為緩和,可謂忽喜忽憂,心思難測。博忽、卜罕也低呼起來,眉頭緊皺,卻眸閃喜色。
少女向那博忽師兄囑咐幾句,博忽師兄點了點頭,道:“這位是我金帳汗國月季伯王與安曼皇后之女,明教明月樓主,藏劍冢大劍使吉雅公主。我是藏劍冢大劍使博忽,這位是我師兄,大劍使卜罕。”
陽問天、白鎧、道兒等聽這少女這般來歷,皆暗暗心驚,又佩服盤蜒目光厲害,竟猜得八九不離十。
吉雅指著陽問天道:“九和姑姑曾與我母后書信往來,彼此要好。母后得知姑姑噩耗後,念及往事,曾痛哭流涕,好生傷心。我雖不曾見過這位姑姑,可對她好生憐憫。又聽說她那位公子流落在外,不知生死,囑咐我此行若有空閒,當盡力找他幫他,想不到。。。。真在此遇到。”
陽問天也不料這般巧合,想起母親,心頭感動,道:“多謝皇后陛下與公主殿下掛念,在下雖漂泊江湖,並無需公主相助。”
吉雅突然又大聲道:“可你害我兀勒師兄落入元人之手,當真。。。。當真令人氣憤!陽問天,你。。。。你明明與海山皇帝有仇,又為何助紂為虐?”語氣甚是氣惱,就如長輩訓斥小孩一般。
陽問天憤憤不平,道:“你那兀勒師兄,在這鎮上殺了許多人,又霸佔死者妻子女兒,壞事做絕,我不親手殺他,已是心慈手軟了。”
白鎧也道:“況且公主身份何等尊貴?只要向官府明示,他們哪敢扣住貴師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