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
汪樹櫻在醫院急診室裡罵著正在讓護士打針的杜謹明。護士偷笑,杜謹明則優雅地交迭長腿坐著,露出胳膊,讓護士打針,還給汪樹櫻比勝利V的手勢。
“你老實講,我很聰明吧?”他得意洋洋。
“是奸詐,不是聰明,是心機重,是可笑。”汪樹櫻罵,又笑出來。“不可理喻欸你。”
搞不懂,對蝦過敏,後來竟又吃掉了十幾只蝦子,大有跟蝦大軍報仇的意味。等聚會結束後,還若無其事的走出店外,說要送她去開會,結果直接騎到離餐廳最近的醫院,找事先預約好的護士打過敏針。如此鎮定,不慌不忙,原來——
“你根本都預謀好了——”汪樹櫻笑呵呵,他是抱著打針的決心來吃蝦子的,還有這招喔,虧他想得出。
“不過就是蝦子,我不會被打敗。”
“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
“為什麼?”硬要跟,硬要吃,不惜來打針?
“走吧。”他拉下袖子,過去,牽住她,走出醫院。她一路上還在嘮叨不休——
“你真的是精英商旅的負責人?你真的管理那麼大一間商務旅館?但是你怎麼會這麼幼稚?之前還說我們的事是秘密,可你晚上的表現根本就像在吃醋的男朋友!還有,說好不要互相干涉對方私生活喔,可是你整晚的表現讓韓醫師會怎麼想我?”
“隨便他怎麼想。”
“他會誤會。”
“那就誤會。”
汪樹櫻甩開他的手,本來開心的,現在不爽了。說了半天,這傢伙也不明說他吃醋,喜歡她,他不肯承認。但又不管她的感受,也不管她的人際關係因他這樣大剌剌介入會有什麼影響。他們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後大家散了,他沒事,繼續他的生活圈,可是他卻打算把她的私領域弄得烏煙瘴氣,全是他來過的痕跡,這不公平吧?這太自私也太霸道了吧?
汪樹櫻瞪他。“喂,杜謹明,做人不要太自私了,這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事,我嚴重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像這樣隨便破壞我跟別人的約會,我們說好不能干涉對方。你不能一邊訂規炬,一邊又做那個破壞規矩的人。不覺得你自私嗎?又不是要在一起一輩子,三個月後我們分手,以後我有可能跟別人戀愛,所以請不要隨便向人展示你對我的‘佔有慾’,我又不是你的東西,可以隨心所欲處置。”
杜謹明緘默著,聽她訓話。
他越沉默,她越上火。“到底聽懂沒有?如果是因為我太有魅力讓你吃醋所以行為失常那就算了,我還可以原諒你。但如果你是為了好勝,為了表現你對我的能耐,那就非常可惡——”她這樣說也夠坦白了,他愛搞封閉自閉內斂她管不到,但她的作風就是把話講白,不想梗在心裡。
可是他只是看著她眼睛,保持緘默。
“說話啊?”她催促。
“對。”他說:“是吃醋,是對那個醫生不爽,我討厭他。”
汪樹櫻怔住。他……他承認了?但為什麼,他的眼神很悲傷,臉色疲憊?
他問她:“我今天……很好笑吧?看到我因為你變成這樣,這麼滑稽,很好笑吧?一個堂堂的商旅負責人,卻為了你跑來吃蝦子然後打過敏針,好笑吧?很得意吧?很有成就感吧?”
應該如此,但他受傷的表情,讓汪樹櫻無法得意,也說不出話,只是驚訝地看著他。
意識到自己的混亂,杜謹明嘆息。“算了,你就當我今天……神經失常,一時性的……失常……”感覺很糟。
是啊,他低頭,苦笑。是這種感覺,他記起來了,他最怕的感覺,那種喜歡某人而產生的不理智的種種衝動,和愚蠢的事。是啊,他又落入跟年少時一樣的情境裡,那個為愛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