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打量起他,年輕是年輕,卻未必沒有真本事,虞嬪診了許久才敢猶豫著說是中毒,這人只片刻就敢斷定,還能確定病因……
想到他說的外敷,她叫沉雪將自己前些天用過的脂粉都拿了過來。
季良一一查驗過後,指了指其中幾盒香粉:“是這些了,用量不多,卻只兩三次便可致身上出疹。”
沉香嚇了一跳,沈如煙更是死死瞪著那盒子,無怪她們反應這般大——這是趙玉樓賜的,番邦進貢,只此五盒。
沉香訥訥失言:“莫不是……”
沈如煙驚詫過後,卻搖了搖頭:“不是他。”
明明前日還抱著她滿眼深情,可自己中毒他第一時間不問兇手只落井下石,接著太醫院悉數趕去乾清宮,齊太醫又聽命於誰……都太巧了,可沈如煙當真覺得這就是巧合,或是幕後之人算得太準。
並非什麼黏黏糊糊的他尚有情意、不會這樣對她之說,而是沈如煙有自知之明,她一個五品小官之女,入宮以來雖也算得寵,卻都只是建立在帝王願意的基礎之上,若當真不喜她,他有太多法子叫她身不如死,她實在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叫他費心至此。
而且……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趙玉樓實在愛美色,自己這張臉也實在不俗,他對什麼動手也不會對著這張臉,他捨不得。
強自壓下心緒,她轉頭看著季良:“方才是我以貌取人,輕看了季太醫,同您賠個不是。”
“美人言重。”季良拱手,很是直接道,“如微臣這般年輕又醫術高明的太醫實在罕見,大多人都是這樣,微臣習慣了。”太醫院那群自視甚高的都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裡過,這沈美人算不錯了,還知道為自己的無知道個歉。
話都讓他說完了,沈如煙噎了一下,繼續道:“不知我這毒,季太醫可能解?”看這人方才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樣,該是有底的。
果然,季良點頭:“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