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連趙玉樓都有些稀奇了。
他不知恆王一脈是如何培養繼承人的,只是能叫子孫將祖訓記到這個地步,這洗腦不可謂不成功。
不過已經作古的老祖宗罷了,只怕棺材裡的骨頭都腐了,犯得著為了他們幾句話連活人都不顧?
幸而恆王不知他腦子裡是如何想的,不然只怕當場跳起來就要罵他一句大逆不道。
“朕方才之言也並非假話,皇叔志高才遠,本該大有可為,如今卻只掣肘於宗室那一畝三分地,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叔甘心?”
趙玉樓的話不可謂是戳了恆王的心窩。
他自詡智勇雙全,卻只能被困於宗室之間,每日最大的事不過盯著皇帝和皇帝的後宮,勞累半生不得寸進,他尊貴有餘,權勢也有些,可哪個男兒沒想過出去闖一番天地,建功立業?
尤其對恆王這種身有謀略,志向高遠之人。
宗室人不少,權勢更不小,掌著宗室,他出去人人都要陪著客氣,可那又如何?
或朝堂之上,或戰場之間,那些人總能有自己的價值與地位,甚至大多數的資質都不如他,可唯他不得寸進,叫他如何甘心?
只是恆王一脈若再進一步,龍椅上那位如何心安?
若有機會……
恆王的表情鬆動了些。
並不明顯,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趙玉樓卻看到了,他偏頭看了眼劉安。
劉安忙下去扶起恆王:“王爺您快起來,如今倒春寒,地上且涼呢。”
恆王頓了片刻,似是在掙扎著什麼,不過半晌後,還是順著他的力道起了身。
趙玉樓臉上笑意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