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煙那輕飄飄一句簪子,卻叫她驀然收緊了雙手。
即便如賢妃柔妃之流,都明白那絕不是簡單一支簪子,要麼意義非凡,而要麼……
看著安靜下來的瑞昭儀,不少人在心裡嘆了口氣。
說她聰明吧,她張口就挑了貴妃的痛處,說她蠢吧,她還知道看眼色閉了嘴。
接下來總算沒了么蛾子,無論大家心裡怎麼想,面上卻都和和氣氣又喜笑顏開的吃完了這頓席。
沈如煙與虞妃邊聊邊離開了,只是剛出延禧宮,便看到候在一旁的小德子。
虞妃見狀,打趣的看了她一眼。
她們稍有停頓間,小德子已經上前來了:“毓嬪娘娘,皇上傳您研墨呢。”
沈如煙笑了笑,同虞妃道別,便隨小德子離開了。
“今兒可是貴妃的生辰,毓嬪娘娘卻依舊能做皇上眼裡第一人,置貴妃於不顧,當真叫人羨慕得緊。”
瑞昭儀一出來就看到沈如煙的轎攆往乾清宮方向去了,身邊還跟著小德子,當下便明白過來。
聞言,虞妃眉頭微皺:“依瑞昭儀此意,皇上需得召貴妃伴駕,才算正理?”
瑞昭儀臉色一變:“皇上要召見誰是皇上的自由,嬪妾豈敢置喙。”
“大周之大,後宮之大,皆為天子一言之堂,無論雷霆亦或雨露,俱該受著,斷沒有插手妄言之理。”虞妃拂了拂衣袖,淡淡開口,“這是大周,而非索默,瑞昭儀還需好生學學規矩才是。”
瑞昭儀咬了咬牙,屈膝低頭:“謹遵娘娘教誨。”
虞妃沒再說話,搭上宮女的手轉身離開了。
沈如煙到乾清宮時,趙玉樓正專注的批著摺子,只是地上卻擺著好幾個大箱子,散發著與嚴肅的御書房格格不入的氣息。
“今兒如何?”趙玉樓頭也沒抬的問道。
“推杯換盞,賓主盡歡。”沈如煙道。
趙玉樓輕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劉安此時笑吟吟走下來,對沈如煙道:“娘娘可來了,這是方才皇上從庫房裡給您找出來的,您瞧瞧喜不喜歡?”
“給我的?”沈如煙驚訝地看了地上一眼。
“可不是?您瞧瞧。”說著,劉安一一開啟那幾個箱子,“這可比給貴妃那點子東西要貴重多了。”
自他開啟的瞬間,沈如煙便了然於心。
這裡頭首飾衣料不一而足,稀奇擺件琳琅滿目,連孤本名畫都有不少,若說玥貴妃的是名貴,那這裡的東西大多都可以說有價無市了。
“皇上怎的忽然想起來送我東西?”她一邊頗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東西,一邊問道。
“想送就送了,還需要理由?”趙玉樓依舊筆下不停的批著摺子,說的話卻討人喜歡極了。